灯光泛着勾人欲望的暗金色与粉紫色,仅用作渲染气氛而无法提供照明,昏暗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绘有图线与筹码槽的矩形赌桌。
但桌面上并没有卡牌、骰子与筹码,取而代之的是一支转轮手枪与数颗子弹,以及……两人叩着桌子的手。
左边是白发红瞳还有猫耳的哥特少女,右边的女孩则金发及腰、眼眸湖蓝,一身白色连衣裙。
「.357马格南,七个弹巢,古老而经典,正适合这场复古的赌局。」
白发少女语含傲慢地开口,「夏米雪,俄罗斯轮盘赌,2/100。」
一位兔女郎应声上前,站在了在两人中间,那头与赌桌桌面同样鲜绿的短发十分显眼。
她满面笑容地鞠了一躬,拿起手枪、娴熟地填上了两枚子弹,用拇指一转。
微小的转轮声中,红与蓝的眼眸对视。
「接受挑战。」
金发少女音调舒缓地出声,从容不迫的态度像是早安问好。
「你似乎挺有余裕呢?」
见她这样,哥特少女笑着说道。
「嗯,我已经玩过很多次轮盘赌了……」白衣少女悠哉地回答,「而我现在还站在这里,这就是原因。」
「那真是有趣,因为……」
哥特少女微微低头,红瞳仍然盯着白衣少女,笑容加深的同时声音压低,像是毒蛇吐信。
「我也是。」
「那我们运气都很好呢。」
白衣少女软绵绵地应道,千斗不禁露出苦笑。
「白夜接受了挑战!第一枪的概率为28.57%,请千斗先开枪!」
兔女郎精神饱满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哥特少女——千斗,最后看了白夜一眼,接过了向她递来的手枪。
令人踏实的重量,生命之重不过如此,人们多少次为了微末之财赌上自己的脑袋,而站上赌桌两侧之人都逃不过血溅桌面的命运。
被擦拭过一遍又一遍的桌面,比起血腥味沾了更多的铜臭,恰恰说明了用来赌博的筹码——生命,是如此廉价。
「100金币的开价都是高估了呢。」
千斗戏谑地看着对面的白夜,在对方满不在乎的目光中扣下扳机。
嗒,转轮转动。
「哎呀哎呀,千斗逃过一劫……下一枪的概率为33.33%,有请白夜开枪!」
兔女郎拍着手掌欢快地喊道,千斗吐气微笑的同时,将手枪从桌面上推了过去。
喀啦啦——
——金属与木漆的摩擦声戛然而止,因为白夜伸出纤细的食指、顿在扳机孔间,停住了手枪。
随后她一勾手指,将转轮手枪带起,在手中旋转着,又咔地握住了握把。
漂亮的小动作,但是就像学生在炫耀转笔技巧,不免显得幼稚——尤其是,她还一脸得意的样子……
千斗忍下另一种笑意,勉强稳住了镇定的微笑。
「漂亮。」
她假意奉承了一下,结果白夜「诶嘿嘿」地笑了起来。
「哎呀,我练习了好久呢~」
这下千斗倍受折磨,不得不咬住牙来防止自己把嘴笑歪。
要是嘲笑对方把她惹火了,人家直接不跟她赌,一枪把她崩了……那就糟了。
而白夜却把千斗的咬牙切齿当成了另一种意思,眯着眼睛悠哉地说。
「不用那么紧张啦,这一枪是我开又不是你,呐?」
千斗捂着脸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自己,白夜不解地歪起脑袋。
「那快点完事吧~」
她嗯了一声,对着太阳穴一扣扳机,没有任何反应,便把手枪递给兔女郎。
「黑洞洞的枪口很恐怖,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下一枪的概率是40.00%,有请千斗开枪!」
兔女郎在原地蹦蹦跳跳,将手枪转交给了千斗。
千斗叹了口气,再怎么说,对面这孩子也太没紧张感了。
至今为止死在她面前的人……格林、藏狐,甚至这间赌场的原主人兔希,都是在汗流浃背、咽声粗喘中迸出脑浆的。
没有紧张感与痛苦的死亡,也就没有了观赏价值。
自己赌上生命也想得到的,可不是区区100枚金币。
既然如此……
千斗打了个响指,在狭间中听起来正像是枪声的回音。
「哎呀,真不想死呢。」
千斗笑着说道,扣下扳机。
……
看来她在那60%之中。
这次,她也将手枪交给了兔女郎。
白夜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不是昏暗灯光的影响,她似乎有些困了。
「呼呼,真是好运呢……下一枪的概率是50%,有请白夜开枪!」
兔女郎的喊声格外响亮,吵得白夜往左边挪了挪。
她左手揉着眼角、抹掉打哈欠溢出来的眼泪,右手从兔女郎手中接过左轮。
50%,白夜很喜欢这个概率,正好一半一半,像抛硬币一样,全交给运气,非常轻松。
她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头,看着不再咬牙的千斗。
不知为何,总感觉对方的微笑不太一样,有种神秘的……莫名古怪的含意。
嘛……不管那么多了。
白夜一扣扳机,撞针敲击底火的声音堪称清脆,熟悉的、隔着桌面听过无数次的声音,此时在她耳边响起。
砰。
「残念,这场对决是千斗的胜利。」
兔女郎夏米雪笑呵呵地鼓掌。
但是……
「咳、咳咳咳……」
声音的主人既非千斗,也非夏米雪,而是本应中弹的白夜。
她倒在地上,手枪落在一边,在一团粉紫色的雾气中咳嗽着,一脸疑惑。
「咦,不是……怎么……」
「哼……呵呵……哈哈哈……」
千斗的笑容逐渐猖狂,逐渐变成捧腹的大笑。
「不是……原本的子弹?」
白夜全身瘫软,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千斗在大笑中点头。
「什么时候换的,难道是……」
她看向那位笑容可掬的兔女郎。
「白夜……这间赌场,包括兔女郎都是我的,我从那位脑袋开花的原主人手里赢来的。」
「你这是作弊……!」
白夜睁大了眼睛,生气地指责道,而千斗耸了耸肩。
「我原本可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你呀……这么悠哉悠哉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
她给自家的兔女郎暗号,往剩下的弹巢里加塞了两颗特制子弹——好巧不巧,原本那两颗子弹就在最后、也就是第六、七发里。
哪怕不作弊,白夜也会是输家……
「这是什么……麻醉气雾剂?」
白夜想起身却使不上力,她看着自己几乎不受控制的手指,发出疑问。
「差一点,不光是这个效果……」
千斗咧嘴。
「这玩意是,催情剂!」
「哈?」
白夜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望着千斗的脸,湖蓝色的眼眸呆滞。
千斗呵呵笑着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俯视她的脸。
「真是个不错的脸蛋,都已经红成这样了呢……」
「你在说什……啊啊啊~!」
白夜的话被自己的尖叫打断,因为千斗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滑动手指。
「你看,这就是证据……」
千斗低声说道。
「对,只是让你死也太无聊了,要让你那从容不迫的表情……彻底坏掉……!」
在白夜难以置信的表情中,千斗捏住她的下巴。
「不过再怎么说这敏感程度也提升太多了,是你自己体质的缘故么……」
「该怎么做好呢~让我想想,把你埋进炮机和电动玩具里面?把你卖给欲求不满的老头?」
「呜……」
白夜含有恐惧的柔弱吐息让千斗眉毛一动。
「嘶,有点可惜呢,不如我自己……」
「千斗……」
白夜满脸潮红,咬牙切齿地念道。
「嗯?」
这次轮到千斗从容不迫地应声……但她的表情很快就僵住了。
因为白夜不知何时摸回了左轮手枪,此时枪口正正地、对准了她。
千斗一瞬间冒出冷汗,她没想到白夜还有力气举起手枪。
白夜也没有余力转动转轮了,只能勉强扣住扳机。尽管颤抖不已、难以瞄准,但是距离这么近的目标,想打偏反而很困难。
「白……」
砰!
「白夜,你这家伙……」
「明明,是你先的……」
千斗和白夜几乎是贴着瘫在地板上,两人都微微喘着气,汗水、泪水还有别的什么液体都混在了一起。
这下两个人都动不了了。
「哎呀,这可真是……」
兔女郎轻轻捂住嘴,站到两人旁边。
「乱玩手枪可不行哟,坏孩子~」
夏米雪仍精神饱满地笑着,从白夜手里收走手枪。
千斗精神一振。
「……真遗憾呢……白夜,我……还有兔女郎帮忙……!」
「可恶……!」
白夜不甘心地咬牙,而一声轻笑让两人都怔住了。
「呵……」
—我是分ฅ(^◕ω◕^)ฅ割线喵—
「呵……」
那音色无疑是兔女郎夏米雪,但那音调并非原本营业式的、精神饱满的高亢声音。
夏米雪把玩着左轮手枪,明明没有吸入气雾,却有着发情般的红润脸色。
「真有趣……」
「太有意思了……」
「这种场面真是百看不厌!」
兔女郎张开双臂,开心地蹦了起来。
「我呀,当过很久的荷官了……」
「输光了的赌徒,红着眼打烂了赢家的脑瓜!」
砰,她举枪将天花板上的紫灯击碎。
「害怕死亡的人,不对准自己而将对方射杀!」
砰,又一枪将天花板上的金灯击碎。
「太美妙了……」
她用两指捏住打空的枪管,随手往墙角一扔。
「『赌局上必有输赢』,但是光有输赢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想看到的是,两败俱伤呀……没错,就是像现在这样的、两败俱伤——!」
「我成为兔女郎,就是为了看到这样的美景!」
夏米雪愉悦至极地、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在原地转了个圈。
「非常感谢两位,让我看到这美妙的景色,我的『主人』、以及白夜小姐……」
「作为回报……让我们开始、奖励的时间吧~!」
在白夜和千斗恐惧的目光中,夏米雪伸出鲜红的舌尖轻舐嘴角,从兔女郎装凸显的诱人乳沟中取出了——
*以下省略三千字,白夜从不写涩涩。
*来龙去脉见下图。
谁爱续写涩涩就写吧……
白夜對千斗道:「你才是挑戰者。」
露出自信的笑容,發出勝利宣言:「會贏喔。」
點進來:白夜那孩子終於變得坦率了嗎?太美妙了!
看到一半:不愧是白夜吶~不錯不錯,好吃。
看到最後:你媽,到最後沒肉啊0w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