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瞥了眼整個人被六相冰壓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穹,阿蘭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是說,小姐喜歡上穹了?」

「我猜是這樣的。」

再看一眼臉朝地板看似失去意識的穹,阿蘭還是無法接受丹恆的說詞。

雖然最近艾絲妲確實很常找穹幫忙,不過一根筋的阿蘭完全想像不到是因為戀愛的理由。不說艾絲妲平時拒絕掉多少邀約這件事,單就艾絲妲的工作時長與愛好這點來看阿蘭很難想像艾絲妲陷入愛河的模樣。

「不‧‧‧‧‧‧再怎麼說也不太可能吧?」

穹確實是拯救空間站的英雄不假,和艾絲妲的關係的確也不錯,不過畢竟從三月七和星的舉動來看穹已經和她們成為戀人,再者──

「這一副殘念的樣子小姐真的會喜歡他嗎?」

就算平時穹給阿蘭的印象不錯,但是現在的模樣令阿蘭無法想像他與艾絲妲交往的可能性。

「‧‧‧‧‧‧很遺憾,我想是的。」

或許是因為對於自己同伴的互動感到無語,丹恆的回答也不禁帶上了一點不確定性。

稍微思索了一下後阿蘭雖然心中感到質疑,不過嘴上還是說著:「那麼,能麻煩你們幫我看看小姐的情況嗎?」

「無論如何,現在小姐確實不太對勁。雖然大概不用擔心像之前一樣總是積勞成疾,但是總是分心的樣子也讓我十分擔憂。」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交給我們吧。」

得到丹恆的答覆後,阿蘭鞠躬一謝便準備離開。不過就在此時,穹的手機卻不看時機的突然響了起來。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中,穹把壓在身上的六相冰推開看了看手機螢幕。接著突然間臉色特變,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幾乎是一直黏在穹身邊的星立刻就察覺到了打過來的對象是誰,於是嘴角便揚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角度,刻意大聲說著:「穹你接啊,怎麼不接電話?」

被星這麼一說外加穹的表情,三月七似乎也從中聯想到了什麼,於是也露出一抹微笑看著穹。

「穹啊,阿星都已經叫你接電話了你咋不接啊?怎麼,難不成是艾絲妲親自打給你了?」

即便是看不到手機畫面丹恆此時也完全理解了電話的另一頭究竟是誰,畢竟這時候除了艾絲妲親自打電話過來之外不會有人讓穹這麼緊張了。想到之後穹可能還會面對的腥風血雨,丹恆只能默默的為其祈禱。

在兩位戀人頗有威攝的注視下,穹雙手顫抖地按下了接聽鍵。

按下螢幕的下一刻,一個雀躍的女聲從電話響起。

『喂,穹你怎麼才接電話啊?我還以為你不會接了呢。』

雖然因為電子音而感覺有些失真,不過就算如此也能從中聽出聲音的主人就是艾絲妲本人。

「‧‧‧‧‧‧抱歉,剛剛有點事情。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瞧你說的,沒事情就不能找你啦?』

突然間,穹感覺到眾人的目光似乎變得十分嚴厲,尤其是身後三月七的視線特別刺人。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嘻嘻,我也只是開個玩笑。比起這些,你現在有空嗎?』

「我現在──」

原本穹打算說沒空後立刻掛掉電話,不過星卻強行抓著穹的手用唇語一字一句的說著:「不准掛」

深知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本性,穹只好將目光轉向三月七打算尋求幫助,然而三月七卻也一副看好戲的眼神讓他繼續對話。

「‧‧‧‧‧‧有空,怎麼了嗎?」

『咦?你的語氣怎麼聽起來好像有些沮喪啊?發生什麼了嗎?』

「什麼都沒有,所以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這裡有點事情需要幫手,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如果換成平時的話,穹應該會說著沒問題就馬上動身到艾絲妲的辦公室,然而現在被四人死死盯著的情況穹壓根就不敢這麼說。

『穹?』

「那、那個‧‧‧‧‧‧」

正當穹打算拒絕時,星卻突然搶過穹的手機。

「星!?」

「艾絲妲嗎?我是星,穹等等就過去。」

『咦?星小姐?妳也在呀。』

「不只是我,三月和丹恆也在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接著艾絲妲才疑惑的問道:『難不成妳們正在忙嗎?』

「不忙,我等會就讓穹過去找妳。」

沒等艾絲妲回答,星就直接把電話掛掉了。一時間,五人的氣氛陷入了沉默。

只見三月七的眼眸黯淡下來,嘴角卻微微揚起的樣子像極了恐怖電影裡準備動手行兇的殺人犯,星的表情則是一臉期待發生什麼的愉悅犯,而穹自然是落入壞人手中瑟瑟發抖的受害者。

雖然阿蘭覺得現在似乎應該說點什麼來緩和氣氛,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什麼都不敢說,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大概是此時唯一能夠破局的丹恆,然而一向可靠的丹恆此時卻唯有沉默。

「那個,兩位‧‧‧‧‧‧」

「「嗯?」」

「我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你自己決定啊。」」

被兩股沉重的視線盯著,穹不禁對著丹恆大喊。

「丹恆快救我啊!為什麼你只是在那裏看著啊?難道你真的背叛我了嗎?」

丹恆閉上雙眼,接著在胸前做出了畫十字架的手勢,轉頭第二次拉著阿蘭離開現場,阿蘭也心有靈犀的沒有再看向背後正在求救的穹。

片刻之後,穹來到了艾絲妲的辦公室。

看著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的辦公室門口,穹就忍不住想要打退堂鼓。畢竟如果說之前對於艾絲妲的感情只是臆測,但是現在透過阿蘭給出的口述基本上已經確定艾絲妲確實對穹有意思。

雖說阿蘭本身依舊持懷疑態度,但穹可不這麼想。

試想一下,有哪個女孩子會突然贈送一艘貴死人不償命的殲星艦給別的男生?尤其是在搜尋了不少兩性關係的文章之後。

說是這樣說,但穹並不清楚自己該不該接受艾絲妲的感情。畢竟自己對於艾絲妲有沒有那種情愫暫且不談,他的身旁可是已經有了兩個戀人。

三月七身為名正言順的戀人不用說,星是靠著類似偏門的方式也變成戀人的,如今又來了個艾絲妲,無論說什麼穹都覺得有些頭痛。

倒也不是因為穹討厭艾絲妲,只不過穹不認為艾絲妲能夠接受已經和兩人交往的自己。

「都事到如今了,逃也沒用。」

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穹挺起胸膛敲了敲門。

清脆的三聲響起之後,辦公室的門便應聲打開。迎面而來的便是辦公室的主人艾絲妲。

看著一臉笑容的艾絲妲,穹的心中有些複雜。

一部分是因為艾絲妲對自己的感情而愧疚,另一部分是對於自己回去後能否生存的擔憂。

「你來啦!我可等你好久了!」

「抱歉來晚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

「是有點事情,不過先進來再說吧。」

艾絲妲滿心歡喜的將穹迎了進門,隨即馬不停蹄地就將需要整理的文件一股腦地塞給穹。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交給你啦!等等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找我,我就在旁邊辦公囉。」

「沒問題,交給我吧。」

接過艾絲妲手上的資料,穹放在另一張辦公桌上開始著手進行整理。

出現在這裡的資料和文件總是五花八門,雖然通常都會進行簡單的分類,不過由於艾絲妲本身的職階和能力而導致即便分類了還是亂糟糟的。因此穹偶爾會接到艾絲妲的委託,除了跑腿之外最常做的就是幫忙艾絲妲辦公。

說是這樣說,不過穹只是稍微處理最為簡單的文書工作順便管理艾絲妲的休息時間罷了。當然,是有報酬的。

「這裡的東西還是一樣多啊。」

「畢竟是整座空間站的資料嘛。」

起初穹第一次在艾絲妲這裡幫忙時就十分納悶為何空間站要以紙本的方式留下這麼多的文件,艾絲妲的回應是「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哪天電子資料受到入侵這些紙本記錄就能發揮極大的作用。」

得到這樣的回答,就算覺得麻煩但穹也無話可說,而在經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穹早已習慣了艾絲妲的辦事風格。

因此穹沒有怨言的先將各個部門的請願書一一挑起。

防衛科的防禦工事強化、地質科的星球探勘請求、醫療部的藥物增量等等等等‧‧‧‧‧‧在艾絲妲的工作中光是請願書就可以花費掉不少時間,其中有八成都跟增加經費有關。

雖說空間站本身確實不缺資金,不過艾絲妲也表示過這些資金沒辦法支撐各個科室隨意調高經費,因此每一張要求增費的請願書都有必要仔細審視。

「『應物科』──為了提高科員們的生活與興趣需求‧‧‧‧‧‧要求提高購物經費‧‧‧‧‧‧又來?這都第幾次啦?『醫療科』──為了科員們的醫療需求,必須購入全新高畫質具備實時轉播的銀河螢幕‧‧‧‧‧‧不是,這根本就是為了私慾吧!?」

並不是每一張請願書都有必要重視,事實上大多數的請願書壓根就是拐著彎來騙經費的,裡頭許多理由都寫的千奇百怪、天花亂墜。有時穹看著這些東西就會忍不住思考這座空間站真的是天才聚集地嗎?

一邊翻閱著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請願書,穹無意間瞥了一眼艾絲妲。

與不清楚空間站事務的穹相反,艾絲妲總是拿著許多的文件埋頭苦幹,基本上手就沒有停下來的一刻。

穹在其他科室中看到的科員就算再怎麼熱愛研究,或多或少還是會有穿插一些休息時間。不過艾絲妲卻不一樣,只要手裡拿著筆就幾乎不會停下,每次都得等到穹出口提醒,艾絲妲才會從工作中解放出來──才對?

「艾絲妲?」

正當穹這麼想著,轉頭卻看見艾絲妲正不發一語的看著自己,而且臉色微紅、眼神渙散,心思明顯完全不在工作上。現在的艾絲妲就像是上課發呆的學生,不只是手中的筆早已停下,甚至就連一絲的注意力都無法集中。

看著這樣的艾絲妲,穹突然間想起阿蘭剛才說的一句話『最近小姐工作時很常出現恍神的狀況』。

「艾絲妲,妳沒事吧?」

「咦?啊啊,我沒事,只是稍微恍神了一下。」

說著,回過神來的艾絲妲有點害羞的吐了吐舌頭。

「可能是我有點累了吧,不如我們休息一會?」

「啊?不過我才剛來不到二十分鐘耶。」

見穹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艾絲妲只是走上前去挽著穹的手臂說著:「但是本小姐累了,陪我休息一會。」

被艾絲妲強硬的拉著,穹只能順著艾絲妲的意思一起坐在沙發上。

也許是曾經有特別學過,艾絲妲優雅地拿起茶壺沖泡著茶葉,伴隨著熱騰騰的水流過茶葉的縫隙,溫潤的茶香瞬間瀰漫著整間辦公室。

穹從茶湯的顏色和香氣判斷出這是杯高級的紅茶,不過沒有什麼見識的他也只能做出這樣的結論了,畢竟身為大小姐的艾絲妲不太可能拿出什麼便宜貨。

泡完紅茶之後,艾絲妲又從一旁的櫃子拿出幾包小巧的零食,打開後便一屁股坐在穹的旁邊。

「喝喝看吧?這可是本小姐親手泡的紅茶,世界上除了你可沒有第二個人有過這個殊榮哦。」

「這、這樣啊?妳什麼時候掌握了這門手藝。」

「秘密,你猜呀。」艾絲妲俏皮的拋了個媚眼。

舉起裝了八分滿的紅茶,穹輕輕的抿了一口。頓時一道溫和的香氣便順著茶體流入口中,伴隨著稍微燙口的熱度和少許的澀味口感入喉,被溫暖的喉嚨中湧起了回甘的甜味,可謂是真正做到了『齒頰留香』。

即便是見識淺薄的穹也能清楚的理解艾絲妲為了這杯茶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如何?好喝嗎?」

「十分,甚至九分的美味。」

「你又從哪學來那些奇奇怪怪的形容法‧‧‧‧‧‧算啦,反正我就收下你的稱讚啦。不枉本小姐花了一些心力學了起來。」

「所以艾絲妲妳什麼時候學的泡茶功夫?」

「嘻嘻!不告訴你。」

悠悠哉哉地喝著茶聊天,加上一些小巧的零食。除了地點在宇宙中的空間站裡這點之外,儼然就是一副貴族大小姐和好友在莊園內享用下午茶度過午後時光的光景‧‧‧‧‧‧雖然艾絲妲本來就是大小姐就是了──穹在心中如此吐槽。

「說起來,阿蘭挺擔心妳的。」

「阿蘭?他說什麼了嗎?」

或許是沒想到穹會提到阿蘭的名字,艾絲妲的表情十分意外。

「說妳最近老是分心,而且上網的時間突然增加不少。」

「這樣啊,我倒是沒想到會被阿蘭說這個。應該沒給他添麻煩吧?」

「我認為他不會這麼想,只是單純擔心妳而已。」

阿蘭可不是那種人──穹斬釘截鐵的說著。

突然間,艾絲妲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麼,要是發生了什麼你會擔心我嗎?」

「什麼話這是?我們不是朋友嗎?當然會擔心妳啊。」

不知道是為了提醒自己,還是提醒艾絲妲。穹刻意在這句話中將『朋友』兩個字說的重一些。不過艾絲妲似乎是沒察覺到這點,依舊笑吟吟的看著穹。

「『朋友』啊‧‧‧‧‧‧嗯,暫時就先這樣吧。」

「啊?什麼意思?」

「沒什麼,自言自語罷了。」

「不談這些了,說正事。」大概是想起了什麼,艾絲妲摩娑著下巴拿起手機,似乎是在確認備忘錄的事項,接著艾絲妲突然拉近與穹的距離,雖然應該是為了讓穹也能看見螢幕畫面,不過艾絲妲卻十分靠近穹,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貼著穹的身體了。

一邊看著螢幕的同時,穹不禁感到微微的心癢。

時不時掠過側臉的頭髮夾帶著一些香水的氣味,外加手臂接觸的柔軟和溫度讓穹忍不住有些坐立難安,不過考量到艾絲妲只是要談正事,因此穹倒也沒有說些什麼。

在畫面上可以看到一個穿著得體卻有著機械面孔的機器人。

高禮帽和西裝的搭配外加充滿格調的單片眼鏡為其增添了不少貴族氣息,雖然外表是個看似冷冰冰的機器,但是照片中他的一舉一動卻無不充斥著禮儀風範。

「過陣子螺絲咕姆先生‧‧‧‧‧‧啊!穹你可能不認識他。他是黑塔女士的學術夥伴,同樣也天才俱樂部的一員,嗯‧‧‧‧‧‧反正你只要知道他是個大人物就好了。總之螺絲咕姆先生他最近打算要造訪空間站,到時候我打算帶你去見見他。」

「我?他應該不認識我吧?為什麼?」

「有兩個原因。」艾絲妲露出了調皮的笑容,「你想先聽哪個?」

大概是最近被星的同款表情給整怕了,穹不知不覺間內心捏了把冷汗、猶豫了一下回應:「先說對我影響不大的吧。」

當然,穹完全不覺得艾絲妲會害自己,但是每次看見星用那種笑容看著自己時,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這也導致現在艾絲妲笑著看穹時穹就不自覺的有些應激反應。

雖然對於穹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不過艾絲妲斟酌了一下便馬上說出其中之一。

「其實主要是螺絲咕姆先生指名說想要見見你。」

「我?他怎麼認識我的?」

「聽說黑塔女士在與螺絲咕姆先生談話時有談到星小姐的話題,然後似乎就順勢帶到你的身上了。至於他們是怎麼說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清楚那些高層人士都會說些什麼。」

嘴上這麼說著的艾絲妲似乎忘記了,在其他人眼裡她其實也是個高層人士。

「那第二個原因呢?」

「你確定你想聽?」

看了一眼壞笑的艾絲妲,穹立馬反應過來:「妳還是別說了。」

「哎呀!我只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嘛。第二個原因是畢竟你也是我們空間站的英雄嘛。又是擊退軍團,又是幫助我們重建,要是不讓人家知道的話這不顯得我們很沒誠意嗎?」

「原來是這樣,我瞭解了。」

確定事情沒有負面影響後,穹就毫無顧忌地答應了螺絲咕姆的會見請求。得到了穹的正面回應艾絲妲也放鬆的呼了一口氣。

「太好了,我還擔心要是你不願意該怎麼辦呢。說實話,要拒絕螺絲咕姆先生的請求也有點難度,起碼我可沒有自信。」

「他應該不是會咄咄逼人的傢伙吧?」

聽到穹說的話,艾絲妲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說道:「這倒不至於,不過就空間站而言螺絲咕姆先生是十分重要的貴客,可以的話對方的請求希望能盡量接受。」

穹點點頭表示理解。

啜飲了一口紅茶之後,艾絲妲的話鋒一轉。

「說起來──」

「嗯?」

「來聊聊你跟三月七小姐與星小姐的事情如何?」

一聽到艾絲妲提起的話題,受到驚嚇的穹便盛大的噴出了口中的紅茶。

「穹你幹嘛!?你髒死了!」

「抱抱抱、抱歉,我只是有點‧‧‧‧‧‧咳咳‧‧‧‧‧‧嚇到‧‧‧‧‧‧」

拿著紙巾把被噴到的桌面擦乾淨的同時,穹心驚膽跳的詢問著艾絲妲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這還用說嗎?」艾絲妲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不少,「要不要來談談你都把我給你們的房間拿來幹嘛?」

雖然嘴角笑著,但是穹感覺不到艾絲妲有半點笑意。

「昂貴的珍貴家具也好、奢華裝潢的浴室也罷‧‧‧‧‧‧為了報答你們,我可是花了不少錢在裏頭。雖然送出去後怎麼用都是個人的自由,但是你們居然把我送的房間當成O房?」

「啊!!?」

艾絲妲貼上去捏著穹的雙頰,惡狠狠地說著。

「我說啊,我當然清楚那間房間是屬於你們的,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稍微節制一下啊!?你知道當我得知你們每天在房間裡面幹些什麼時是什麼心情嗎?」

「等、等一下!艾絲妲!我‧‧‧‧‧‧」

「你們每天!每天都在床上、沙發、浴室甚至直接就在地板上沒節操的不停做O!能不能考慮一下本小姐的心情啊!?」

「有不屬於大小姐該說的話出現了!!」

陰冷的笑著的同時,艾絲妲掐著穹臉頰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穹你說啊?你覺得我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那個房間啊?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經過那間房間是什麼心情啊?」

「等等!艾絲妲小姐!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好嗎?」

稍微鬆開穹的臉,艾絲妲一臉陰笑著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妳‧‧‧‧‧‧是怎麼知道我們在房間幹嘛的?」

「啊?」

突然間,艾絲妲的表情從意外變成驚愕,最後則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這個‧‧‧‧‧‧就是‧‧‧‧‧‧」

「就是?」

「我是說‧‧‧‧‧‧」

「是說?」

可能是發現沒辦法隱瞞下去,艾絲妲便忍不住惱羞成怒的跨到穹的身上抓著穹的領口大聲喝斥。

「那、那些事情不重要啦!」

「這些事情很重要吧!?」

「總之你先把你跟星的事情給我說清楚!」

「妳才該把妳怎麼知道的事情先說清楚吧!?」

「大小姐,這裡有一些資料需要妳‧‧‧‧‧‧」

就在兩人正在爭執之下,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輕輕地推開,而踏入辦公室的是手拿著一疊資料準備彙報的阿蘭。

才剛打開門,映入阿蘭眼簾的畫面就是艾絲妲嬌羞的跨坐在穹的身上,看上去滿臉通紅的抱著穹的肩膀,而穹則是雙手環著艾絲妲的腰直視著她的臉,儼然一副小情侶調情的模樣。

霎時間,辦公室的空氣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阿蘭識趣的退後並關上門。

「阿蘭你等等!!」

雖然穹伸出左手試圖挽回阿蘭,然而阿蘭卻只是關上門頭也不回的輕輕離去,正如他輕輕地來。除了穹一臉錯愕的表情,阿蘭什麼都沒有留下。

「‧‧‧‧‧‧總而言之,能不能先下來啊?」

「哎呀!星都可以這麼做,本小姐就不行嗎?」

「不是這個問題吧‧‧‧‧‧‧」

看著臉色為難的穹,艾絲妲不禁湧起了一股想要惡作劇的心情。

只見艾絲妲左手勾著穹的脖子,右手則是輕撫著穹稜角分明的側顏。輕輕撩動的手指緩緩滑過穹的額間,再接著輕柔的觸碰著臉龐,最後則稍微用力挑起了穹的下巴。

「難不成,你討厭我嗎?」

艾絲妲的眼神波動著,藍色的瞳孔中完全映照出穹的身影。雖然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沮喪,但是勾起的一抹嘴角卻流露著滿滿的喜愛。

這是穹第一次看見艾絲妲露出這麼勾人的神情,彷彿下一刻自身就會被吸入其中一樣。

「回答我呀。你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呢?」每說一個字,艾絲妲的手指就會在穹的臉上輕輕滑動。

「我‧‧‧‧‧‧」

「嗯?」

穹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看著艾絲妲的臉了,然而艾絲妲卻不允許穹轉過頭。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

「‧‧‧‧‧‧我不可能會討厭妳的吧?」

「那就是說你喜歡我囉?」得到穹的回應,艾絲妲的笑意便陷的更深了。

一邊抱著穹的臉,艾絲妲緩緩地向著穹的方向低頭靠去。

就在穹有種萬事休矣的感覺之時,一陣手機鈴聲適時的從穹的口袋中響起了。而穹也像是快乾掉的魚再次入水一樣立刻掙脫了艾絲妲的懷抱。

「抱、抱歉啊艾絲妲!剛好有人找我‧‧‧‧‧‧我改天再幫妳吧!再見!!」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穹十分感謝打電話過來的對方。

慌慌張張地跟艾絲妲告別後,穹馬不停蹄地離開了艾絲妲的辦公室。

「真可惜啊,差一點就‧‧‧‧‧‧」在辦公室之中,艾絲妲坐在沙發上有些惋惜地看著穹喝過的茶具,「不過,下一次就不會讓你跑了。」

舉起穹用過的茶具,艾絲妲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抹微笑。

作者的話

連續加班一個多禮拜,正好在上章發完之後‧‧‧‧‧‧ 

我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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