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晚安,瑪卡巴卡

「唔‧‧‧‧‧‧早上了?」

系統時間10時13分,有些昏沉的穹喃喃自語地說著。

一覺醒來,被窩裡早就沒有了星的身影。穹在站起身伸懶腰的同時尋找著星的身影,可留下的只有床頭櫃上帶著星味道的一封信。

穹拿起信一看,信上只留著一句話。

──我去阿蘭(防衛科)那幫忙了,早餐我幫你留一份在桌上

得到星留下的訊息後,穹進到浴室裡面進行簡單的盥洗,盥洗結束後拆開紗布換上新的藥。多虧於空間站上的醫療發達,同時也有一部分是因為穹本身恢復能力快的關係,在過了幾天的現在穹身上的傷已經只剩下表面的結痂,完全不會影響到活動機能。

正當穹坐在沙發上正打算美美地享用星準備的早餐時,口袋裡突然傳出了手機的震動。

「‧‧‧‧‧‧艾絲妲?這時間找我幹嘛?」

把嘴裡的烤吐司吞下之後,穹把艾絲妲的頭像點開。

『穹你現在有空嗎?』

『我正在吃早餐,怎麼了?』

『如果可以的話,等等能不能來我主控艙段一趟?』

『收到』

對於艾絲妲的要求,穹並不打算拒絕。一方面是因為艾絲妲確實對自己還不錯,不僅提供住宿和食物,同時給予報酬時也十分豪爽。另一方面則是穹已經將艾絲妲視為自己的朋友了。既然朋友需要幫助,自己便義不容辭。

套上黑黃色的大衣之後,穹來到了空間站的主控艙段。此時的主控艙段正陷入忙碌之中,科員們或是拿著資料四處行走、或是在工作檯前操作儀器。而艾絲妲就在整個主控艙段的正中央核對著資料。

一邊與周邊的科員們打招呼,穹走到了艾絲妲的身邊。

「嗨,你來了。」

「早安。找我有什麼事嗎?」

突然間,艾絲妲皺了皺眉頭說:「不早了,都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呢。你起床的時間比我想像中還晚。」

「哈哈,可能是床太好睡的關係,一不小心就睡到這時間了。」

「嗯~你這是怪本小姐給你太好的福利嗎?」

銳利的掃了一眼打哈哈的穹,艾絲妲將剩下的工作交付給其他組員後便拉著穹離開主控艙段。才剛到沒多久的穹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艾絲妲帶到辦公室裡。

辦公室的擺設依舊整齊簡潔,除去桌上滿滿的文件之外穹想不到比這還要更適合工作的空間了。

「所以‧‧‧‧‧‧妳特地把我叫到主控艙段之後在過來是打算做什麼?」

「哎呀,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我還以為我們關係很好呢。」

艾絲妲陰陽怪氣的語氣讓穹忍不住退後一步抱起了雙臂。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唉‧‧‧‧‧‧算了算了,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其實我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一些忙的。」

「這次又是要我跑腿嗎?」

「算是吧,這次軍團襲擊造成的損害實在多到有些失控了。最近我和五大科室的負責人擬定了復興計畫,具體來說就是災後的運轉機制。昨天你幫的忙大部分都跟這個有關係。」

說話的同時,艾絲妲拿起一疊印有五大科室印章的文件。

「雖然計畫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人手的需求已經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所以我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幫忙。」

「這個忙幫不幫取決於妳想要讓我幹嘛。」

被穹這麼一說,艾絲妲忍不住打了穹一下嬌聲道:「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這樣,直接說這個忙你幫不幫不就好了。」

「行吧行吧,就當是讓妳欠個人情。」

眼見穹答應下來,艾絲妲頓時眉開眼笑。

「嘻嘻!那就這麼說定了。放心吧,事成之後該給你的獎勵報酬一分都不會少的。」

「怎麼聽妳這樣說突然有種上套了的感覺‧‧‧‧‧‧」

聽到穹隱隱有些退縮的模樣,艾絲妲立刻拉住穹的手不放,嘴裡不停說著「好啦好啦是你的錯覺」。直到確定穹不會撒手落跑之後艾絲妲才安心的鬆開雙手。

「那我就先把你拉到群組裡了。我手下的組員有不少都因為這次事件而成為了列車組的粉絲,如果他們打擾到你了我先跟你說聲抱歉。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囉。」

說完後,艾絲妲便再度投入到宛若無窮無盡的工作之中,穹則是在得到了群組裡其他成員的指示後離開了辦公室。

首先穹第一站來到的,便是空間站的基座艙段。

在這裡穹看見了不少熟面孔,很多科員都是在軍團襲擊事件就和穹打過照面的熟面孔,尤其是門前頂著個鮑勃頭,身軀一直不停打顫、似乎有些緊張過度的亞伯拉罕。

「唷!怕死的夥計,你也在這?」

「啊?是、是你?我‧‧‧‧‧‧我看起來真的有這麼怕死嗎?」

話才剛出口亞伯拉罕就立馬甩了甩頭,同時怯懦的眼神隱隱露出了一絲堅定。

「不‧‧‧‧‧‧我現在一點也不怕、怕死。與我朝夕相處的朋友已經陷入永夜‧‧‧‧‧‧」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總之你能夠看開就太好了。說起來你在這幹嘛?」

「辛克爾夫人讓我跟著奇物再收容小隊的溫明德隊長‧‧‧‧‧‧但我一過來就遇上了件難事。」

穹瞄了眼亞伯拉罕,目光中無不訴說著『快幫我』三個大字。

「怎麼個難事,先說來聽聽。」

亞伯拉罕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張圖片。圖片裡的物體是一個漂浮在兩個圓環之間散發出藍色光芒的結晶體,在圓環的上下兩側還有像是竿子一樣的長形結晶。

「這是?」

「這、這個是界域定錨‧‧‧‧‧‧據說和黑塔女士手上成對的奇物一起使用就能夠進行類似瞬間移動的超距離傳送。」

「所以你的任務是製造一個這樣的奇物嗎?」

亞伯拉罕搖了搖頭,指著基座艙段的大門。

「界域定錨就在外面的資料室,我、我的任務就是‧‧‧‧‧‧就是‧‧‧‧‧‧」

「就是?」

「就是重新啟動那邊的界域定錨。」

得到回答後,穹的表情明顯寫著疑惑兩個字。

從基座艙段到資料室也不過就一分鐘不到的距離,而且既然能夠交給沒有戰鬥力的亞伯拉罕一個人解決也就說明這並非什麼高難度的危險任務。因此穹完全想不到任何會讓亞伯拉罕感到困難的部分。

「這不就幾步路的事情嗎?」

「別、別看這幾步路‧‧‧‧‧‧就是要我鼓起畢生的勇氣我也做不到‧‧‧‧‧‧啟動本身倒不是件難事,只要隨便一個人經過時的生物電場就會讓它重新運轉。」

「那你還擔心什麼?」

亞伯拉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望著大門回應。

「阻撓我的‧‧‧‧‧‧是盤踞在必經之路上的怪物啊‧‧‧‧‧‧以前‧‧‧‧‧‧等等,你去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反正只要幫你把界域定錨啟動就行了吧?我去去就回。」

眼見亞伯拉罕又要再次陷入低氣壓的回憶,穹當機立斷的離開此處。和防衛科的人打聲招呼後,穹召喚出球棒輕鬆寫意的進入走廊。

走廊正如亞伯拉罕所說,有著幾隻虛卒的餘孽還留在這邊,雖然因為被困在走廊對於科員們已經沒有威脅,不過以穹的角度來看也不能就這樣把潛在威脅放著不管。

「就當是還艾絲妲人情了。」

掄起球棒,穹輕鬆解決了只是小嘍囉的虛卒還順便學著三月七自拍了一張上傳到社群軟體。

走進了有大量操作台的資料室之後,穹很快就看見了那個據說能夠進行超距離傳送的界域定錨。

「這就是界域定錨啊‧‧‧‧‧‧」

在穹靠近的瞬間,界域定錨突然閃爍了一陣奇異的藍色光芒。最終界域定錨像是被打開的盒子一樣向著上下兩側延伸並趨於穩定。

確認界域定錨已經重啟完畢,穹饒有興致的伸出手碰了一下,結果卻被界域定錨重啟時產生的電場給電到哇哇大叫。

雖然經歷了一點小插曲,穹依舊游刃有餘的解決了亞伯拉罕的小問題。接著穹又跑了好幾個地方去幫忙需要幫助的科員,最後才有些疲憊的回到了艾絲妲所在的辦公室。

就在路過主控艙段時,有個狗叫聲吸引住了穹的目光。

只見在販賣機旁邊有隻小小隻、白色的可愛小狗狗正搖著尾巴看著穹,雙眼中似乎有著滿溢而出的期待和好奇。在見到牠的第一眼穹就有種想要靠上前去好好看看這隻狗狗的慾望。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汪!汪汪汪!!」

小狗完全沒有怕生的跡象,面對穹伸出的手反而相當開心地把頭給頂上去。

蓬鬆的毛髮和軟呼呼的身體很容易讓人陷入愛不釋手的傾向,柔軟的觸感令穹忍不住臉頰放鬆。

「汪嗚~」

被撫摸的小狗似乎相當喜歡穹的撫摸,瞇上雙眼的模樣看上去十分享受。接著穹又試著和小狗玩玩別的遊戲,就在穹和小狗玩得正開心的時候,一聲快門的聲響突然從穹的旁邊響起。

「哎呀!被發現了,嘻嘻。」

「艾絲妲,妳在做什麼?」

艾絲妲一邊看著手機,隨意地回應道:「看看你和我家的佩佩玩得很開心,我就忍不住‧‧‧‧‧‧」

「忍不住偷拍?我的肖像權呢?」

「喏,十萬信用點夠不夠?」

本來穹只是隨口說說,結果艾絲妲不知從哪裡真的拿出了一疊藍色的鈔票隨手就遞給穹。艾絲妲對這些錢的態度相當不以為然,反倒是被塞錢的穹感到十分啞口無言外加不知所措。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妳這到底是太看得起我還是瞧不起我‧‧‧‧‧‧」

「怎麼了?你不要嗎?」

雖然心中確實閃過一絲想要拿起的慾望,不過片刻之後穹還是忍住慾望,在艾絲妲疑惑的目光中把錢一張不剩全都推了回去。

感覺到穹的堅持,艾絲妲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刻轉了個話題介紹起了剛剛跟穹玩得很開心的小狗。

透過艾絲妲的介紹穹才得知了小狗是艾絲妲飼養的。名字叫做佩佩,平時沒人陪牠玩時就會開啟『自主遛狗』模式在太空站到處亂跑,甚至曾經還有過自己穿著太空服溜到外面『太空散步』的案底。

「這狗還真是隨主人啊‧‧‧‧‧‧」

「嗯?你什麼意思?」

和艾絲妲交代完工作後穹又跟艾絲妲稍微聊了一下天,接著便與艾絲妲告別回去自己的房間。

一邊回去的路上,穹回想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些什麼。

「跑去資料室打怪拿東西、跑去支援艙段打怪拿東西、跑去收容艙段打怪拿東西‧‧‧‧‧‧怎麼感覺一直都在找地方打架啊?」

「虧你也知道你整天都在打架啊!」

一打開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三月七那寫滿『我很生氣』四個大字的臉。

「阿七?等等等‧‧‧‧‧‧妳幹嘛,唉唷!」

「我都!說過了!你是!傷患!給本小姐!!好好休息啊!!!」

怒罵著穹的同時,三月七狠狠地往穹的頭上揮了好幾下拳頭。疼的穹用手摀著頭不停哀嚎。直到三月七因為手痛而停手之後,穹才終於從憤怒的三月七手裏得到解放。

「疼疼疼‧‧‧‧‧‧要是當初打末日獸阿七妳不用弓改用拳頭估計應付牠根本就不用其他人出手了。」

「還敢頂嘴?」

眼見三月七又舉起拳頭,穹立刻像隻烏龜一樣縮了起來。

看了眼被敲得滿頭包的穹,三月七才突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一邊摸著穹的頭一邊道歉。

「抱、抱歉哦‧‧‧‧‧‧咱好像打得太用力了‧‧‧‧‧‧是不是很痛啊?但、但這也沒辦法啊!誰叫你都不聽咱的話!咱都說了不要去戰鬥了,結果你還‧‧‧‧‧‧」

「等等等等,這個我們暫且不談,妳是怎麼知道的?」

「說到這個我就氣,不是咱要說你,但你這人真的是笨蛋嗎?自己幹了蠢事不說居然還上傳到社群媒體上,你是不是恨不得本姑娘親自過來罵你啊?」

指責穹的同時,三月七用惡狠狠地眼神捏著穹的臉。

「你這人真是‧‧‧‧‧‧虧本姑娘還這麼擔心你。」

「行了行了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唯一的傷還是被妳打出來的‧‧‧‧‧‧」

「嗯?!」

「沒事!我什麼都沒說!」

不知為何,被三月七瞪了一眼之後穹完全興不起半點反駁的心思。

氣氛一時間沉默了下來,總是笑哈哈的三月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平時的活潑氣息。

此時,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穹。

「抱歉,讓妳擔心了。沒想到妳這麼擔心我。」

「哼!反正你肯定是看到有可愛的女孩子跟你撒嬌就什麼都不管了,就算艾絲妲確實很可愛但也不能這樣吧?連咱要你好好休息都完全不聽。」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不如這樣,我明天請你吃東西怎麼樣?」

「空間站還能有什麼可以吃嗎?這又不是美食街,更何況我都快被你氣飽了。」

雖然被三月七白眼吐槽,不過穹只是輕笑了一聲,立刻回應道:「說的也是,不然我們明天找地方逛逛吧?去列車上怎麼樣?阿七妳說要帶我去到現在連個輪子都還沒看見呢。」

「ㄔ亍──口巴──」

三月七的嘴上有些不情願,然而穹也看出來三月七早就不生氣了。於是穹就在三月七的邀請下進到房間裡面聊天,不過在坐下來那一刻穹卻突然發現不對勁。

「不對啊,這不是我的房間嗎?為什麼是阿七妳邀請我進來?說起來妳來我房間要幹嘛來著?」

「我、我就來看看不行啊!身為列車組就是要有勇於冒險的精神!」

「原來闖入別人房間也是一種冒險精神嗎?」

「那是你沒看過星是怎麼闖的!她呀,跟隻沒栓繩的狗似的。每個能開的不能開的房間都非得進去看看裡頭有些什麼,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她還到處亂翻人家的東西。今天還因為想要翻一個科員的箱子被人家罵了呢。」

聽著三月七繪聲繪影地說著那些事情穹就忍不住想像起那個畫面,然而無論穹怎麼想像都無法想像平時看上去高冷的星會有那種行徑。

更何況,沒栓繩的狗穹不久前才看過一次。乖的跟什麼一樣。

總之兩人之間已經完全沒有任何隔閡,對話也和之前一樣南轅北轍。

「好啦,時間不早了。咱也該回去睡覺了。咱先說好,明天可別睡過頭囉!晚安。」

在三月七說完晚安的瞬間,穹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網路上看過的一個流行語,接著馬上就將那句流行語說了出來。

「晚安,瑪卡巴卡。」

「你這又是從哪學來的外星語言‧‧‧‧‧‧」

雖然嘴上這樣吐槽,不過三月七的嘴角卻勾起了淡淡的微笑。見到三月七那純真的笑容,穹一瞬間似乎感覺到心中有種莫名的觸感,一時之間有種想要留下對方永遠看著那副笑容的衝動。

等到三月七離開之後,穹為了明天和三月七共遊的約定便決定立刻洗澡休息,並且為了能夠好好的休息穹決定在睡前喝杯溫熱的牛奶助眠,絕不把疲憊帶到第二天。

不過在這項任務執行到睡覺的那一步時,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本來換上睡衣準備睡覺的穹立刻將目光移向踏入房間的來客。

「星,妳回來了。」

「嗯‧‧‧‧‧‧」

與平時的狀態不同,此時的星全身上下的散發出肉眼可見的疲憊。連一點點活力都消失殆盡,簡直就和被強迫架在網上曬了七七四十九天而徹底乾掉的鹹魚一樣。

雖然不知道對方經歷了什麼,不過穹有種不應該問下去的預感。

「我快累死了‧‧‧‧‧‧」

「這、這樣啊‧‧‧‧‧‧那趕快洗個澡休息吧。」

察覺到穹打算不追問的想法,星的目光卻立刻變得像是飢餓到快要死亡時瞧見肥羊的灰狼一樣死死盯著穹。

「你不問問我發生什麼了嗎?」

「我、我覺得改天再說吧,妳看起來太累了‧‧‧‧‧‧」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無視了穹打算休息的願望,星爬上了床的邊緣準備向著穹大吐苦水,不過立刻就被穹踹了下床。

「星妳這傢伙流了一堆汗還沒洗澡啊!快下去!」

「有什麼關係!我都快累死了還計較什麼?!」

()!妳髒死了!」

經過了一段超高強度的床緣爭奪戰之後,疲憊不已的星最終還是妥協選擇先去洗澡再躺到床上。

大約半個系統時之後,洗好澡的星就一股腦地直接鑽進穹的被窩。陷入半夢半醒的穹在星的胡攪蠻纏之下被吵醒。

「我說‧‧‧‧‧‧現在都什麼時間了,能不能讓我好好睡覺?」

「不行,除非你聽我說話。」

「‧‧‧‧‧‧誰會想在半夜三點的時候起床聊天啊?」

穹的臉上除了睡意之外還參雜了一些怨念,不過星卻絲毫沒有體諒穹的打算,反倒是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壞笑。

「好棒,三點了。」

「‧‧‧‧‧‧」

大概是被星的舉動搞到無言了,穹用鄙睨的眼神看回去。然而星完全沒有認錯的打算,確認穹醒來之後便開始對著穹大吐苦水。

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幫艾絲妲跑腿、幫黑塔測試模擬宇宙、去空間站四處探險後因為亂翻東西被罵、幫黑塔測試模擬宇宙、跑去防衛科那裏解決軍團的餘孽、幫黑塔測試模擬宇宙。

將今天的行程全都一股腦說給穹聽之後,穹卻只有一個感想。

「聽起來妳似乎滿喜歡模擬宇宙的‧‧‧‧‧‧」

「你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嗎!?」

聞言,穹無奈的聳了聳肩。

「對於一個快睡著的人妳在期待些什麼?」

說完之後,穹擺出了一個『妳自己體會』的眼神,接著轉過身打算再次和周公繼續未完的棋局。不過星卻不樂意了。

就在穹感覺到自己快要看見棋盤的瞬間,一股重量突然從腹部傳來。穹不得已張開眼一看,只見星整個人趴在自己的肚子上像是宣洩不滿般滾來滾去。

「快理我快理我快理我快理我!快、理、我!!!」

「妳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睡覺時間啊?」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眼看星似乎在這件事上變得越來越興奮,穹只能把不安分的星整個人抱住。眼神中充斥著沉沉的睡意和無奈,不過這在星的眼中卻是穹放任自己的訊號。

得到了穹的默許,星安分的縮在穹的懷中開始大肆抱怨。

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在模擬宇宙被莫名其妙的原因幹掉、模擬宇宙裡掉落物少的可憐又爛的一文不值、黑塔給的獎勵一周只能領一次等等的抱怨。大多數都是關於模擬宇宙的話題,其他事情星倒是沒怎麼提到。

「我都已經跟黑塔建議了可以把掉落物雙倍調成常駐,結果她居然叫我自己去找史蒂芬談!明明是她說有什麼問題都要跟她說的!」

「哈啊‧‧‧‧‧‧」

「而且那些事件到底是怎樣?每次都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就被迫戰鬥,明明我只是想要找個阮●梅小姐聊聊天而已‧‧‧‧‧‧」

「嗯嗯‧‧‧‧‧‧」

雖然星說的口沫橫飛,但畢竟穹完全沒有參與那些事情,所以即便星說的再怎麼生動穹也完全沒有半點共鳴。再進一步來說,穹覺得星完全沒有說故事的天賦。

單純以說故事這點而言,三月七做得明顯比星還要好得多。

聽著聽著,穹感覺到星的聲音似乎離自己越來越小,等到往星那裏一看之後才發現本來還講得津津有味的星呼吸平穩、雙眼輕閉,早已陷入的沉沉的睡眠。

「真是的‧‧‧‧‧‧到底是誰說睡前要聊天的啊‧‧‧‧‧‧」

嘴上雖然在抱怨,不過穹的眼神之中卻十分寵溺。在將滑落的被子蓋上星的肩膀後穹一邊抱著星一邊對著星說了聲:「晚安,瑪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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