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山边小镇郊外的森林里住着一个名为李长青的破木匠,他喜欢蜗居在自己的小屋里搓木条,还养了只褐皮尖耳小萝莉。


  每当李长青干活的时候,小萝莉总是乖巧地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有次他想要修一根细长的花梨木,那红木的原料有点干干瘦瘦的,摸起来不是很舒服。于是李长青在手里摆弄了许久,努力记住它的样子。他从最下面开始,用小凿子耐心地修正不对称的地方,用砂纸一点点把所有粗糙的地方磨掉,最后再均匀地刷上一层蜡。


  木匠干活的时候非常用心,常常是过了半天都顾不上吃饭,小萝莉也是非常有耐心,蹲累了就换个姿势直接在地上坐着,细长的双腿直直对着李长青。房间里唯一的照明是木匠闲暇时搓出来的一盏油灯,橙色的灯焰摇摇晃晃。影影绰绰间,小女孩褐色的皮肤像是黑夜里忽明忽现的巧克力一样诱人,以至于李长青每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一只手垂着凿子傻傻发愣,一只手握着一双软软的脚丫子,一双乌黑漆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每次到了这里他都必须把玩一下,这双小脚刚好能被木匠的大手握住,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小女孩也配合地以手撑地,坐在地上将腿男人的方向伸。这对小女孩来说是个游戏,对年长的男人来说也是很有味道的游戏。


  对此,李长青有一点要郑重强调,他从未对小女孩有着额外及以上的想法,处于工作状态的他和把玩脚踝的他并不是同一个意识,他从未想去挠小女孩的脚掌,抠她的脚指头,并在她的粉嫩嫩的脚踝揉来揉去。


  X看到我交代写到此处喊了停,用食指狠狠敲了敲的脑袋。我捂着头与她对峙,看见的是一副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迟早要被抓进去。」


  良久,X如此评论道。


  我并不知道X心里在想什么,只看到她樱唇紧闭,双眼怒目而睁,漂亮的脸蛋有些泛红。在这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她从此要记恨于我了,只因我是个可憎的萝莉控。


  「给我重写。」她又踹了我一脚。


  由于X的批判十分有理有据,因而我决定将故事的开头重新撰写一遍。这一次李长青不是一名穷木匠,而是帝国角斗士。作为角斗士的李长青身材壮硕,肌肉分明,颇有古代希腊雕塑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拥有全帝国最可圈可点的阳具。李长青在战斗的时候,被拴着的那根把子直挺挺的立了起来,粗壮的血管盘旋在阴茎的把子上,蘑菇似的冠部烧红得仿佛是斗牛士的红斗篷。他总是战场上勃起。这根前无古人的把子为他吸引了无数目光与仇恨。


  「停停停!」


  写到这里,X恶狠狠地把我的笔抢了过来,她的手指摁着上面那段还没有干透的文字。


  「这都什么东西,恶心死了。」


  X不希望我这样写,这并不是说她不喜欢我那根丑陋的东西,而是为我的洋洋自夸而感到羞耻。她讨厌故事从开头就变得淫荡。我辩解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而非乱俗,但X仍然不满意。女人总是要求情调,全帝国最可圈可点的阳具虽然足够浪漫,却没有任何情调可言,因而X不是很满意。在X的认知里,一切故事的开头都不应该有黑皮萝莉与阳具,这明显违背了我个人的意愿。


  「给我重写一遍。」


  被这么要求着,我又重新提起了笔。这个故事的开头就有了第三版。


  在第三版的故事里,李长青仍然是个帝国的角斗士。但这一次他有了足够的衣服遮住自己的阴茎不被别人认为是露阴癖。在帝国,所有的角斗士都是为了娱乐去死的奴隶,台上的公民们热情地为他们的英雄欢呼,奔放的姑娘与寂寞的妇人从中挑选最为健硕秀丽的少年,而这一切的热闹只会持续到二十五岁。李长青已经不再年轻了,他没有好看的相貌,没有强大的武力,他有的只是一根巨大而丑陋的阴茎,所以他只是个没人要的下等人。下等人在帝国是没有存在必要的,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当做垃圾处理掉。


  果然,一天晚上角斗场的经理找到他,告诉李长青有个帝国贵族把他买了下来。贵族购买奴隶多半是为了培养死士,像是李长青这样年纪大了的角斗士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就能够在战场中换下数个平民的人头,而买下并武装他们付出的价格也不超过征募一名军团步兵,这对贵族来说很是划算。于是李长青就为了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而锻炼起自己的身体。一个月后,那位经理又告诉他买家是一名帝国女贵族,李长青便觉得非常诧异了。


  需要注明的是,以上的转折是X逼迫我写下的。在原本的故事里,李长青会作为一名奴隶出身的军人在战场上翻身,最终成为荣耀的军团长。X对这种发展嗤之以鼻,她觉得身为奴隶参军与成为军团长是一件非常没有情调的事情。这样的观点充分证明了X是一名民主派,民主派最喜欢干的就是把没有情调的东西变得有情调。这就揭露了我与X之间最为深刻的阶级矛盾,因为我是一名坚定的大G党,而X是疑似的民主派,大G党与民主派之间是势不两立的。可我又非常喜欢X,为了维护我们两人的家庭关系,只能暂时抛弃阶级矛盾求同存异。


  幻想着与X做爱的场景,我又接着写道:


  李长青被放出来的时候,没有人来接他,也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走,只有一条绿色的小蛇在前面引路。李长青跟着小蛇走到了城郊的一处庄园,这里装饰豪华优雅却空无一人,颇有一种凄凉落寞的氛围。他站在庄园宅邸门前深吸一口气,健硕的胸大肌鼓胀起来,用尽全身气力吼道:


  「蛇教巫女,看我今日来取你这异端……」


  故事在此处又戛然而止,我愤而向X抱怨道:


  「这是什么情况,蛇教巫女又是谁?」


  X懒得向我解释,在她看来,一个身为奴隶的前角斗士与一位邪教徒偷情是极为有情调的事情,这让我更加确信她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民主派。


  「嘘……嘘,你小声点!呀你干什么啊你!」


  还没等李长青说完,一个妩媚的帝国女人赶忙从门里冲出来捂住他的嘴巴,却不料被李长青死死扣住双手。


  「你这蛇教徒,还问我干甚么,你又是干甚么!」


  「住嘴!好呀,你这家伙还跟我演起来了,演起来了是吧!」


  那女人见李长青嘴硬,顿时不高兴了,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一时放弃了反抗。


  前角斗士将手伸到背后像取下武器,可他的阔刃剑早就被角斗场没收了。男人只好呆愣着看着面前的女人,此人简直是妩媚至极,黑色的长发披肩,一袭墨绿色的丝绸长袍尽显身材的丰满,漆黑的双眸似在抱怨又似在娇嗔。李长青揪着他的时候,这人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他抓得越紧,那娇气的鹅蛋脸竟是越羞涩,似水的身躯也是靠得越近,到最后仿佛是李长青将她搂到了自己的胸膛一样。


  「看什么看!里面没穿,高兴了吧!」


  那女人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李长青一下,然后马上又害羞地低下头。她埋在角斗士宽阔的胸膛间,又轻声补充道:


  「裸足,还是裸足~」


  「啊!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好啊,你今天反了呀你!可恶!」


  「急什么急呀,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急!」


  「呀!!!等下,这里还是门口!」


  李长青决定,今天就要给这可恶的蛇教女人一个教训。他以前曾经有幸目睹过骑着铁血军马的帝国军团在战场上收割蛇教徒的场景,一把把银色的长剑像风暴一样肆意扫过,高头大马在弩矢与镰刀中左右穿梭,无数的鲜血浸润了大地。李长青非常崇拜骑士团,但他把自己的剑落在角斗场了,不过这并没有关系,帝国角斗士的剑藏在心中,收拾一个小小的邪教徒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长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好多血印子,脖子、肩头、腰间甚至大腿上都有。有的地方是一圈红红的牙印,有的地方是一排新月状的指甲印。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梦中的他好像骑着金饰骏马,时而奔驰在北方野蛮人的草原上,时而游走在西部森林的崇山峻岭间。他身披金色的军团甲,腰间别着豪华的灰烬长剑,振臂一呼便是万人齐迎。但回到现实的他一下失去了这一切——或者应该说一无所有更准确些,因为李长青现在除了身上盖着的天鹅绒被子之外一丝不挂。


  早晨的时光总是令人懒散,即便是浑身肌肉的前角斗士也有些微微酸痛。李长青失神地盯着房间的天花板看,那里挂着一盏金镶的豪华吊灯。看着看着,他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竟觉得这吊灯竟在微微摇晃。细碎的晨曦透过厚重窗帘之间的缝隙撒到李长青的脸上,使得他从心里觉得格外温暖而舒适。


  在李长青看不见的地方,红色绒被里突然鼓起来一团,向蛇一样在床上优雅地游走。那条蛇游到李长青的腰间就停止不动了,红红的蛇信子勾来勾去。李长青猛然觉得不对劲,但那冷血蜥蜴的爪子似钩子一样紧紧抓着他的腰,让他使不出力气来。于是他又进入了如梦似幻的状态,这次他梦见遥远大陆的火山喷发,那群脾气古怪执拗的铁匠将千锤百锻的精钢大剑塞到锻造炉里回火,烧到剑身红得发烫了再放入盛有冰凉井水的木桶中冷却。


  「嘶……」


  李长青这次算是体验过了那些精良的武器是如何锻造出来的,他闭眼缓了约一分钟,腰间仍然留有余味。这时那条蛇从他胸口的位置探出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呸……怎么还这么多,你真恶心。」


  「就知道欺负我,昨天晚上气死我了,亏我还给你准备了这么大的福利。」


  「杂种!脑袋夹在下面的臭男人!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蛇女X一边骂,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李长青的胸口画着圈圈。两人此时都一缕未着,肌肤与肌肤贴在一起,蛇女X的身体温暖而柔顺。此女子必然是个荡妇,否则蛇教巫女的身躯为何如此诱人!李长青又可耻的兴奋了。


  「好啊!又起来了是嘛!」


  「滚那,老娘今天不给你碰了,痛死了知道不。」


  「哎呦喂,红了啦,都红了啦!用这里给你解决好不好!」


  「等……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嗷嗷嗷!」


  于是李长青在早晨的黄金时间又体验了一遍异教徒的糜烂生活。


  等到两人穿好衣服坐在餐厅吃饭,太阳已然快要落山了。蛇女X在厨房炖菜的时候,李长青原本想凑上去帮忙,不料却被对方拳打脚踢赶了出来。蛇女X意外的很擅长做菜,精力耗得差不多了的李长青没多久就吞下了三块面包与一盆萝卜炖牛肉。


  「怎么样,好吃吗?」


  「还行。」


  「嘻嘻,还行你就吃慢点啊。莫不是累了吧~」


  蛇女X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李长青。后者被看得有些毛发悚然,只敢低头拿着用勺子搅着面包里的牛肉酱。


  「喜欢骑马是吧。」


  一只裸露的细足在桌下游荡,像蝮蛇一样沿着李长青的小腿缓缓往上爬。


  「前面后面都想要是吧。」


  那蝮蛇从小腿爬到大腿,慢悠悠的在腿的内侧游荡。


  「我看你的精力还挺旺盛的嘛,饭不好吃也吃的这么多。」


  灵巧的猎手一瞬间锁定了抬起头来的猎物,蛇类强大的本能让它自发地将对方紧紧扣住。


  「装!给老娘装!我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要调戏猎物,猎手捆住了对方之后蛇头依旧在左右游动,缓缓摩擦着猎物的身躯。那猎物因为受惊而变得身体肿大,全身的气力都胀在肌肉里,似乎是想要借此模样吓退对方。但优秀的猎手往往也擅长对付体型更为庞大的猎物,因而这蝮蛇也并不慌张,只是扣着对方上下游动,以此消耗猎物的势力。它甚至为了给猎物营造一种可以逃脱的幻觉而扣得时紧时松,每当要对方要挣脱的那一瞬间就会牢牢锁住,憋得对方脸色发红发烫。眼看着着猎物即将被挤得血如泉涌了,猎手又感到失去了兴趣一样迅速退到了旁边。


  「你……」


  「我什么我。」


  「你干嘛停下来。」


  「老娘乐意,怎么了,你来推倒我啊!老娘流血你开心是吧。」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再说一遍。」


  「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也不该嘴硬。」


  「抱歉……刚见面的时候我没控制住我自己。」


  「咋了?憋太久了?」


  「我……我喜欢你。」


  「哈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哈哈。」


  「我有罪,我无可救药,我此生便是要下地狱的。」


  「哼,你才知道啊,真是反应迟钝的臭男人。」


  「没办法,谁让我把你也变成坏蛋呢,不如就让你坏得更彻底些,到了地狱也更好有个伴。」


  蛇女X说着,一把扑到了前角斗士的身上,环着他的脖子对着肩膀就是一口咬了上去。不过这一口比昨天晚上要轻柔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接近于亲吻的触感。那狡诈的蛇信子像是尝到了好吃的猎物一样顺着脖子游动,最后停在耳垂边上来回挑动。


  湿润的吐息喷在前角斗士的耳朵上,他开始感觉全身发烫,就站在远古时代就已经灭绝了的火龙的面前。李长青由此相信,传闻中这世界上仅存的那条龙必不可能是一条火龙,因为它的眼泪是如此冰凉,远不及面前的蛇女X温暖。


  「怎么了?」


  李长青感到一滴滴滚烫的液体流落到他的胸口,他抬起右手为对方拭去眼泪。哭得梨花带雨的蛇女X紧紧贴着李长青宽大的手掌,泪汪汪的眼睛显露出非常委屈的模样。


  「你怎么了?」


  「……」


  「痛……」


  「?」


  「该死,痛死老娘了!」


  「那就别强忍着啊!」


  「谁管你,现在是我发号施令,给老娘躺好!」


  「等等……这里是餐厅啊!」


  「怕什么,除了你我之后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等……等一下」


  一阵散乱的打翻桌椅的声音在餐厅回荡,猎手与猎物的搏斗没有持续太久就以后者的投降而告终了,于是直至深夜都是毒蛇享受幸福美餐的环节——尽管这顿饭有些太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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