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克!你們為何跑不嬴一個老頭!

一.法克!你們為何跑不嬴一個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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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裡,任何東西都有兩種基礎參數[強度]和[稀有度]。


譬如很有名氣的草薙劍,又名天叢雲劍。是[神器],也是[唯一]。

強度自然不用多說,世間只此一柄,可以說是絕世級的稀有。


唯獨[技能]有些不同,會多一出種參數——[困難度]。


這種難度因人而異,關乎每人的天賦。

用一個簡單明瞭的例子——[左右互搏],能夠同時使出二個不同技能。


能夠學會的人,要麼資質非常低,要麼擁有[一心二用]的天賦。


雖然很多玩家都想學會,但面對依靠天賦的技能,只能乖乖卻步。


所以,系統對此技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評級——


困難度:A。



既然有困難的,同樣也有容易的。


最容易的[技能],一般叫作[基礎技能],誰都可以學。


譬如[跑步]——是一個毫不起眼、毫無用處的垃圾[技能]。


下以是系統打出的評價:


[跑步]:輔助系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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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度]=G

[稀有度]=G

[困難度]=G

注:增加一點點機動力、增加一點點韌性,減少一點點消耗。只要不是跛子,皆可學習此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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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技能弱小、平凡、簡單,更是不需前置條件、不用消耗品,便可"腳"到拿來。


它被評價為十級分類中的最低級別『G』。



換句話說,技能既簡單又易上手,理應有很多人使用。

確實,換在以前,幾乎每位玩家都在使用,但時過境遷,玩家不斷進步。


比起原始的雙腿,還不如使用更快、更舒適的代步工具。


如今會使用[跑步]的玩家,已經少之又少。





曾經,在跑步界裡有一位傳奇選手。

他擅長跑步,無論各種長跑、短跑,都能輕鬆獲得冠軍。


得到名譽的同時,大量獎金令他過上揮霍的日子。


但在一次比賽裡,當眾人都覺得他嬴定的時候,他卻輸掉了。


大量觀眾不服,便一起衝出圍欄,上前對他歐打。

警衛亦經過一番搏鬥,才將他救出。

只是在治療後,醫生對他說:「腿斷了,今後走路只能一瘸一拐。」


但此事還沒完結。


大會事後查出,他參與了外圍賭博,利用打假賽嬴得巨款。


於是官方判決剝奪他過往所有成就,以及充公所有賭款,還罰上一筆巨款。


過著奢華日子的他,並沒有儲蓄習慣。只能申請破產,淪為乞丐過活。


從此,他消聲匿跡。



為了紀念這位傳奇選手,《遊戲》在製作[跑步]技能的同時,悄悄地刻上他的偉業。


同時也加入一個隱藏彩蛋:

一旦[跑步]的熟練度滿級,在全力[跑步]時,會有[沙塵飛揚]的特效。



只是,至今仍然沒什麼人知道。






《次元賭場》,是玩家公認最大、最強、最豪華、最多元化的娛樂場所。


先不說賭場內裡的先進設備,或是外在的奢華裝飾,單是閃閃生輝的"停機坪",已讓人望而生畏。

生畏的原因並不是容量大小、或是嚴密保安,而是各界各地的珍奇異獸、時髦坐騎,都可在此一覽無遺。

比如大師級製作的飛行滑板、各類仙器、各種神寵,甚至有異獸系的『會飛的科多獸』、潮流系的『熱砂懦夫雙人火箭』、奢侈系的『空中旅館』等等……


不用多想,各種形形色色的拉風坐騎,只為突顯客人身份的"象徵"。


但凡事總有例外……





「老兄,看你骨骼驚奇,能夠來這裡又不帶坐騎,怕不是有飛行系技能,便是時空系傳送技能吧?」


就在賭場門外,保安大叔如常工作。

其中一位保安大叔看起來格外老到,他以多年的站崗經驗告訴自己———面前這位打扮極為簡單的老兄,是位極不簡單的存在。

心裡想著千萬別與對方扛上,但公事公辦,他確實很可疑。


「啊?我是[跑步]過來的。」


對方的答覆,像是聽到什麼嶄新新笑話般,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畢竟,這裡是獨立的次元空間,外界沒『路』可進。


「咳咳……兄弟,[跑步]已不會有人使用,會用的一般都是窮人……」


「…………沒錯,我挺窮的……」


此刻,警衛大叔聽到對方的『大實話』,實在哭笑不得。

他很想笑,卻又不敢。


窮歸窮,交了入場費都是客人。

只要不搞事、非黑名單,不論男女,一律化作初戀看代。

更何況,無故得罪客人,懲罰可不輕。他可不想因小失大而丟了這份穩定工作。


為安全起見,他還是善意地提醒對方:

「……先生,場內是禁用技能,特別是『時空』系,只望你別做那些害蟲歪種、犯眾憎的偷家行為。」


說完,保安大叔讓他走過掃瞄器,確認無事才安然放行………





男子進入賭場後,引來不少目光。

確實,一洗如貧的打扮,在金光閃閃的高級場所,猶如乞丐進宮、非人渡歐,格格不入。


他的外表屬於小帥哥,並不能發揮出大叔專用的『土壕三件套』。


沒事兒,他是來玩的,不是來打交道,根本不在乎別人的閒言閒語。

便沒理會他人,自顧自的東眺西望,尋找有意思的遊戲。


一路上看見各種經典,百家樂、輪盤遊戲、骰寶、牌九、角子老虎機、柏青哥……

每到一個攤位,總會有人對他竊竊私語。唯獨荷官們依然敬業,沒有省掉那專業級的微笑。


接著,他來到一個偏門的小型賭盤。

那裡採用機械取代荷官,像是角子老虎機那樣,入錢、下注、等結果。


而屏幕不是用普通圖案來轉轉轉。

換上千個真人臉孔的照片,排列齊整供玩家選擇。


照片中有老有少、有壯有瘦,膚色不一。

還好不是選妃嬪,單看畫面,確實有些可怕。


此外,畫面下方還給每位人物的簡短生平,以及最重要的『賠率』。


就在男子失望的掉頭離去時,眼角瞄到屏幕上的一角。

那張白頭老翁的照片,似乎有點面善。


於是,打趣的停下腳步,並在腦海中高速地回憶一番。


比起遊戲,他似乎更在意那名老人。


他快速理解遊戲內容後,便投出十萬元的上限下注額。


隨即,機器吐出一張卡賠率是上限999倍的卡片,他將其回收後便黯然離去。







『系統』是公平的,在一般情況下,它會花費『資源』,隨機生成一場『遊戲』。

但對於消耗性的賭博類型遊戲,則會以『實況』形式開局。


更準確來說,它會隨機在各界『挑選』比賽,充作遊戲供給玩家博彩。


這一次,它挑選了某個偏僻星球,那兒正準行一場馬拉松賽事。


馬拉松以距離劃分類別,這次賽事是一場需要兩小時以上才能跑完的『超級馬拉松』,簡稱『超馬』。

——路程必需超過42.195公里。

而這場賽事是50公里的公路賽,距離附合條件。


規則也很簡單,用自己雙腿,沿著指定路線[跑步]到目標地終點。


長距離馬拉松十分消耗體力,每次總有選手送進醫院。

儘管如此,它仍被受廣大歡迎,每次人數至少有一萬人參與。


以一般人來說,他們都是熱愛跑步的跑者,志在參與。但通常會在中途放棄,或選擇參與21公里的『半馬』。

至於對職業選手而言,獎金微薄、體力消耗,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賽事,所以人數總是比其他類型運動更少。


之不過,這場賽事的獎金,不知為何比以往豐富。導致人數暴增,還加入很多職人躍躍欲試。

當然,選手全是普通人類,而且對於『遊戲』毫不知情。





正當現場的選手在起跑線就位時,當中有一名滿頭白髮的老頭混雜其中。


大多數人都一致的看著那名老頭,心裡想著同樣的事——


"誰?"


相比選手的疑視,更引來不少場外觀眾的閒言閒語。


「你們看那邊,是個老頭,已有六十多了吧?」


「不會是老人痴呆,來錯地方吧?」


「哈哈哈,也許是來刷存在感?」


「但這裡是『超馬』,就算出名也沒用啊?」


「不不不,我猜應該是別人出錢,他充當陪跑。」


「那要不上前打招呼,問問是哪家派來的?」


「別管他了,就當作敬老,讓他上個鏡唄。」



"嘭!"


終於,發令槍在吵鬧中響起,選手們陸陸續續跑起來。


比賽才剛開始,人流相當洶湧,看起來氣勢奔放。


當中一名較為年輕的選手,一直跑在老頭正後方。

眼見路前被塞,而旁邊的選手都一一超過自己,令血氣方剛的他大為不爽。


「喂,老頭!別礙事,閃邊去!」


基於人多路窄,選手需要跑個數分鐘左右,道路才會開始稀疏。


50公里的超馬,一般沒有2至3小時都跑不完,又誰會在乎那幾分鐘的卡位?


可是,老頭偏偏無視了他。

那種目空一切的態度,令他一氣之下抄旁邊空擋,再加速超前,更用倒後跑的姿勢向老頭嘲笑道:


「老頭,你是被養老院偷跑出來嗎?乖乖回去吧!」


說完,年輕轉頭小子往前衝了。





————事實上,這名老頭還真是從養老院裡溜出來。


說不好好養老,出來參加比賽幹什麼?

來惡作劇?個人興趣?收錢陪跑?


都不是。


他是要在一眾年青人中勝出,獲得比賽獎金。


沒開玩笑。


因劇情的關係,他必需要奪冠————







這名老頭的名字叫吉普,過去是跑步界的傳奇人物。


曾經嬴過很多獎金,但有次他打假賽而受罰,失去金錢、名譽,以及他自豪的雙腿。


他有一名兒子叫阿肯,直到最近才知道還有一名孫兒卡頓。


「阿爸,對不起,這是我的兒子卡頓,最後只能拜託你了……」


這是兒子留下的遺言。


兒子生前是某幫派的幹部,因利益糾紛而遭到刺殺,也受到牽連到孫兒卡頓。

老頭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方式,目前受到重傷,躺在地下醫院裡。


出來混終歸要還。

對於白頭人送黑頭人,老頭並不感意外。


唯一問題是孫兒……


「你孫兒需要五百萬的手術費。你手上的二百萬能只能作為療養費,最多能幫他拖活三個月。」

某位技術高超的密醫(無照醫生)對他作出說明。


是的,孫兒也算是『名人』,可不能用正規渠道醫治。


不幸中的大幸是,在三十年多前已與兒子撇清關係。

已沒人知道自己與孫兒的關係,所以他很安全地找到地下醫院。



醫術,他不懂,但從朋友介紹,那名密醫在業內很有口碑。


所缺的三百萬,剛巧也是這次比賽的獎金。

如果嬴了,孫兒便有救。

跑個50公里而已,以前經常做到。



來吧。

一步一腳印,專心地跑起來………







起初,他是個住在深山的窮小子。

在窮鄉僻壤的地方,唯一樂趣剩下是狩獵吧。


那天,他在狩獵期間,救出一批正被野獸襲擊的商隊。

經過一番介紹後,帶頭的大叔,是來自城市裡的小商人。因生意競爭失敗,正要四處尋找商機,便來到這兒碰碰運氣。


大叔是誰,他不感興趣。

但對於從沒看過的貨物,都感到新奇。


大概是年少氣盛,他突然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於是沒有理會父母的勸說,離鄉別井,與商人一同前往城市。


商人自然有商人想法。

他可充作熟路的保鏢,便花點小錢僱用了他,順帶還人情。



工作了一段時間,窮小子接受了一系列的教育,變身成熟的野少年。

所謂好醜命生成,野人屬性是真改不了。


但換來的是天賦,大概是很能打、也很耐跑吧。


剛好,最近商人大叔接到一單跑腿工作。

貨物是一名少女,要護送她到某城鎮。


也許是老套路,路上經過多番風雨,少女被各種意外襲擊,全被野少年一一化解。

經過商人大叔的追問,才得知少女的身世並不簡單,是某失勢的幫派千金。


大叔頓時頭痛起來,但野少年不懂這些麻煩的事情。

反正是來一個幹一個、來兩個幹一雙。


或許這種率直的心態,打動了少女內心。





又過了若干年,少年變成男人、少女變成女人,而女人將男人改變成父親。


為了兒子,在女人的多番勸說下,男人從危險的保標工作,改變成跑步選手,並參加比賽,嬴取了大量獎金。


因女人的特殊身份,他們一家三口選擇在偏僻的深山裡隱居。


大概妻子是賢內助的關係,雖然身懷巨款,但日子過得樸實無華……


———也很短暫。


妻子在產後不久離世,留下父子相依為命。


新牌老爸自然不會照顧嬰兒,理所當然的出現一堆問題。

幸好有錢請奶媽幫忙照顧。


可是,這位奶媽並非賢內助。

她同樣是貧窮出生,抵擋不住金錢誘惑,利用孩子關係過著揮霍的生活。


最終,她背著男人捲款潛逃了。



失去金錢,男人過著窮困生活。

沒事兒,他小時候也很窮困,早已習慣。


為了照顧孩子,男人打算再次參賽賺錢。

可惜賽事並非隨傳隨到。


於是他找了份跑腿工作,每天背著孩子上下班。

幸好他人緣不錯,工作地方有同事幫忙照顧。


至於孩子的養育費,工作量自然要比以往更多。

不過他有野人的屬性加持,即使工時變長、路途變遠,他仍能保持不變,依舊耐跑。


就這樣,日日復日日,孩子健康地成長。


只是天有不測之風雲。

那晚,天很冷天。孩子抵抗力弱,不幸染上風寒。


他很窮,沒有代步工具,只能背著兒子從山上走到山腳。


晚上山裡無光,只有月亮明路。

山路崎嶇,還有蛇、有狼、有野狗,更是危險……


終於,他走到馬路邊,這裡較為安全,但距離市中心的診所,還有遙遠的路。


沒關係,就是上班的路程而已。


或許太過專注,沒留意到布鞋破洞,直到背後的孩子虛弱地說出——「阿爸的臭汗味,與平時不一樣。」


他才意識到,瀝青路上已留下長長的血印。


但轉頭看到孩子的臉時,「這些重要嗎?」他這樣想到。




很幸運,在路上遇到一位陌生的貴人,對方伸出緩手,搭載他們到診所。


診所是到了,可是錢不夠,冀望能賒帳。


醫生本拒,但在死纏難打下,終於首肯……



為了還清賒帳,也為了孩子過上富裕生活,他決定挺而走險,進行一次打假的賽事。


他成功了,債務順利還清,私底下還得到一筆巨款。

也失敗了,事後被查出,還賠上一雙腿,再也不能參賽,他的人生完了。


沒關係,為了孩子的未來,他早已下了決心,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





孩子不經不覺長大了,步入麻煩的叛逆期。

或許缺乏母愛、或許未經管教、或許不甘窮困,他打算四處闖蕩。


作為父親,看見兒子碰碰跌跌的,就算身上有傷,卻不以為意。

畢竟,自己也曾年輕過。


可是他失策了———


那天,孩子拿著一筆巨款回家。

他窮過,也富過。那不是孩子能正常得到的巨款。

心中感到不妙,在再三追問下得知,兒子踏入城市深處,還加入了幫派。


他自然極力反對。

在那裡打滾過,知道一旦加入幫派,只有死亡才能解脫。

所以打算返還錢財,一同前往道歉。


但孩子少年氣盛,加上無聊的自尊心作祟,自然屢勸不聽。

而且開弓沒有回頭箭,加入幫派已非一朝一夕的事。


少年一氣之下離家而去,並揚言斷絕關係。


就在挽留的瞬間,他眼中像是產生了幻覺。

少年的背影,與像過去的自己重疊了。


父與子、對與錯,矛盾感不斷交雜,邁出的破腳也霎時間停了下來。


或許,孩子應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那天,他心中發出唏噓的嘆息,再次成為獨行俠,






儘管萬物受到時間的沖刷,將一切慢慢地、悄悄地改變———


那年,他在鏡前笑了。

他笑他皺紋變多了、黑髮濃髮變得稀疏班白了,更指著鏡中的人變老了。


唯一不變的,大概是日子還是那樣渡過。


—叮—叮—叮—


突然,門外響起鈴聲,那是郵差發送寄件的提示。


信封沒寫寄件人,是由不明人仕寄來的。

他將寄件收到屋內打開,內裡出現一束束綑好的現錢。


每到月初,他總會收到匿名人士的錢。


由開始的不起眼,再到不容忽視的數目。

不用多想,是那·傢·伙·寄來的。


心中百感交雜,但他分毫沒碰,並找了個地方存起來。

手中的東西是一種回憶,是活著的證明。


另一方面,商人老板見他行動不如往年。

也是於心不忍,三番四次勸退這位滄桑老人,還特意增加退休金。

他起初不肯,但深層一想,錢再多也沒用,便決定辭去工作,回家養老。


閒暇的退休生活,令習慣忙碌的他感到不適。

放空腦袋、百無聊賴的仰望天空,不覺地睡著去。


多久沒作夢,夢裡都是過去的回憶。


「也對呢,不知道老家怎樣。」


便收拾心情,打算回老家看看。



花了幾天,到達自己的出生地。

久久不見,環境不意外的變了很多,那裡的山林已變成村落。


離鄉有多少年來著?


一直兜兜轉轉,也找不到自家位置,時過境遷,一切都變得陌生了,只好尋人問路。

詢問多個路人才得知,自家地段已遭遷拆,由原本的小木屋變成道路。



來到老家位置,那裡已空無一物。

父母在十多年前離世,而墓地位於後山。


老頭不感意外,生老病死是必經之事。

前往墓地拜祭一番,留下一句「自己還活得好好的」,便草草離去。


只是,這一句平常的話,令他想起一件很在意的事——

在腦海中尋找父母朦朧的臉。自己在離去前,他們最後一句話說了什麼來著?


老了,記憶變差了……





或許,世上唯一不變的,正是改變。

但總有一些事情,就連時間也改變不了。


在遊埠期間,他遇見一位面生的熟人。


幾乎一眼斷定,是當年幫過自己的貴人。

即使時隔多年,對方的外貌幾乎沒變。


是保養得好,還是天生娃娃臉?


經過幾日的相處,二人聊了很多。

只是對於工作上事情,對方絕不鬆口,依舊保持神祕。


二人分開不久,他不幸遇到車禍。

雙腿再次受傷,在一番治療後,萬幸能保著。


本來他預料要動用那筆款項,來支付昂貴診金,但醫生說——診金早已支付。


是誰?

不知道,既然做好事不留名,總有原由,自己也不會深究。

既然已代為墊付了,他也不好逗留,選擇回家休養。


短暫的旅行結束,椅子還沒坐暖,便有客人到訪。

奇怪的是,深山野領會有誰願意到來?


打開大門後,又見那位貴人。


也是呢,老人怕寂寞,有意無意的提及自身住處。


但對方不是來探望,而是帶來不幸消息———那·傢·伙·快死了。


或許是天意,匆忙地見了最後一面後,才得他留下半條命的孫子。


因涉及到幫派的緣故,只能尋找密醫,但醫療費非常昂貴。

存起來的錢自然不夠支付天價的手術費。


於是貴人建議參加『遊戲』———只要嬴了,便能解決錢的問題,也能救回孫兒。


遊戲是什麼?

他不知道,只知道不簡單。

而且年齡也不小,更沒什麼長處。


只見對方笑道:「有,你只是沒有發現罷了。」


行吧,自己爛命一條,只能抓緊唯一的希望。


最終二人達成了共識。為加快恢復傷勢,貴人讓他住在方便照顧的養老院。


不但要注意飲食,還安排一系列的訓練………


神奇地,身體康復得飛快,是神跡嗎?


「不,是科技。」貴人一臉邪笑的回答著。


沒錯,作為一名老頭,不懂高科技也是很合理的。


總之,他又再一次舉步邁進。







到了比賽當日。


———「『遊戲』要開始了,當作上班就行,這不難吧?」

貴人一如以往,將事情說得輕鬆平常。


的確,路程與以往上班的日子差不多。

雖然強化訓練完成,身體有種比以前更好的錯覺。但想奪取冠軍,年齡是硬傷。


也許人生像道路一樣,自己也差不多到終點。

但是,孫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只好硬著頭皮去跑。


也許是人老了,一路上變得多多愁善感。


每次越過面前的選手,便會想起病床上的孫兒。

每當有選手停下腳步,便會想起死去的兒子。


奇怪……


太奇怪了。


明明很辛苦、想休息,雙腿總是不聽話,不願停下來……







不經不覺,比賽已超過一半。


場外觀眾有說有笑。

說的是賽事,笑的是選手。


目前賽事的第一名,是那名老頭。他一馬當先,跑在一眾年青面前。


有不少好奇的觀眾想著,敬老?讓賽?


都有吧。

反正全程以高速跑步,鐵定堅持不到最後,倒不如猜他能撐多久。


相反,外圍的賭徒急了。


他們花了大筆錢,買自己的心頭好勝出。

唯獨不知道這老頭是誰,心中希望不要殺出個程咬金。



最終,他們一同尖叫起。



老頭剛好通過終點的位置上仆倒,一動也不動。


急救人員上前施援無果,似乎老頭已燃燒到最後。


另一方面,他打破了世界紀錄,至於時間是多少?

在場觀眾沒人在意。


因為他們一同看到靈異事件———


在老頭通過終點的前一刻,最後的一段路上,突然沙塵飛揚………


觀眾從原本的恥笑、輕視、振奮、盼望、尊敬,直到最後的「奇蹟」,他們畏懼起來。


是誰在作怪?


是鬼?是神?


唔……已經不重要。


至少,神明肯定不在線上。


祂們去哪裡?


大概在拉B維加E的《次元賭場》玩了。


與「現場」的安靜不同,那裡平常十分熱鬧,但今天更為吵鬧。


因為祂們很不高興,都異口同聲地罵了一句:「法克!你們為何跑不嬴一個老頭!」





當然也有例外……


一名身穿『土壕三件套』的肥宅大叔,待在角落裡,眾人皆醒,唯我獨醉的捧腹大笑起來。



(跑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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