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是我的

寒冷的狂風呼嘯而過,爆掉的肉塊肆意橫飛,現場如同地獄,不帶任何感情的他像機器一樣,屠殺整個鬼兵隊。


「嗯……你們好弱啊,就這樣還敢通緝我的女兒?」話雖如此,個個都像傀儡一樣,毫無情緒反應……


一股莫名的怒火燒了起來,高高舉起握在手中的鬼兵隊殘員,憑藉絕對的力量捏爆他的頭顱,頭骨碎塊與鮮血噴濺出來。此時,一個莫名強大的氣息襲向帕特隆,他轉過頭去,在遠方的軍帳裡,一雙滿是殺氣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魔族……」


淡定地說出這兩個字,隨後幻化出重劍,走向熟悉氣息的源頭。那人在原地射出兩發能量彈,其威力足以貫穿東帝國的城牆,然而在帕特隆面前全是徒勞,打在肉體上卻毫髮無傷。那人走了出來,手持狙擊槍瞄準帕特隆。黃綠色的光開始匯聚,槍口閃焰,接近光速的子彈飛向帕特隆的眉心。在那瞬間,他舉起靈魂武器,迎面而來的子彈被切成兩半。


感覺比普利希還要強,不會錯的,高階魔族。


得出結論後,他衝向目標,僅僅三秒就到對方面前,揮劍斬斷他的雙手。然而身為高階魔族,他有著強大的再生能力,雙手馬上就生長出來了。


「薩殷的守護神……你這蠢蛋!老子可是高階魔族!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是不是?」


話音剛落,一道藍光閃過,再次斬斷他的手腳。然而這次卻無法再生,因為能量破壞了他的靈魂。


「現在魔界的高階魔族都這麼弱嗎?」


「你什麼意思!這種程度的傷,我馬上就能……」


他震驚地看著自己被斬斷的手腳,無法再生讓他慌了。


「無法再生對吧?高階魔族的靈魂只要毀損,再生能力就會降低,你不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吧?」這麼弱的東西,應該是這次的指揮官,抓回去給東帝國處置吧。


「可惡……」


魔族開始在體內讓能量暴走,打算自爆與帕特隆同歸於盡。他不急不徐地抬起左手,純黑色的能量包覆在上頭,黑洞般的巨掌貼在他的頭頂,隨後能量停止運轉,他無法自爆了。


「為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隨後一拳打暈他,帶回去交給東帝國作為戰俘。


接下來那些殘兵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


「伊莫……要不要……一起吃?」


小亞拿出史特拉做的便當,想與伊莫一起共享。


「真的可以嗎?」


「嗯……來……啊~」


他張開嘴,吃掉小亞遞到嘴邊的美食,逆天的美味讓他睜大雙眼,伊莫從沒嚐過這種天堂般的味蕾饗宴。


「這是小亞做的嗎?這比貴族的廚師還要棒啊!」


「謝謝……可是……這是二哥……做的……依照……媽媽的……味道。」


對了……小亞的媽媽是劍神莉薇婭吧?總覺得好像不小心開啟難過的話題……


「那下次可以再嚐嚐小亞做的嗎?上次那個飯糰很好吃。」


「真……真的?」


「嗯,很特別的飯糰,我想再吃一次。」雖然是史特拉學長「加工」過的……不過,能這樣讓小亞開心,牙崩就牙崩吧!


「對了小亞,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貝里爾說幻影有四個人,可是卻只有他一人在軍營裡?」


「因為……幻影是……自由的……只有一些……重要的任務……才會出現……幻影都很強……貝里爾是……最強的。」


幻影裡最強的……所以就是僅次於小亞的存在?幾年沒見也變太多了……


此時,薩洛克和羅爾打開了大門,回到精英區午休。羅爾看到小亞,立馬衝了上去,臉上寫滿「請跟我結婚。」的模樣。


「小亞教官!總感覺好久沒見到您了!」


無視一旁的伊莫,他抓著小亞的手,包覆在雙手裡。


「羅爾……不要……」


「沒關係的!妳的哥哥和總教官都不在這裡,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未來的生活!」


潛藏在體內的小莉開始害怕,甚至想切換出來一拳打飛羅爾,然而被小亞阻止了。而伊莫起了殺意,幻化出靈魂武器,銃刃的槍口對準羅爾的眉心,炸裂的聲響隨著白色閃光爆發而出。然而身為上位教官,他的身手也是一等一的,輕鬆閃過伊莫的攻擊,隨後幻化出長槍,槍尖直指伊莫,殺氣釋放了出來。


「你哪位啊?敢打擾我和小亞教官愛的交流!」


伊莫也不高興了,站起身來,銃刃指向羅爾。


「你什麼噁心的東西?」


「伊莫……冷靜……喵!」


小亞起身打算阻止兩人的衝突,卻被伊莫抱住肩膀,一手抱在懷裡,瞬間慌了手腳。


「小亞是我的!除非我死,我絕不會讓給任何人!」


「伊莫……不可以……不可以死……」


被激怒的羅爾手持長槍衝過來,面對「情敵」毫不手軟。無視在伊莫懷裡的小亞,快速的突刺攻向他,而在命中的前一刻,薩洛克又一次用斧頭從後面打暈他,然後拖走。


「小亞教官,真的……十分抱歉,這傢伙又犯病了,我現在就帶走他,請您別生氣。」


薩洛克對小亞九十度鞠躬,身體還在顫抖,因為他害怕惹怒小亞。抓著羅爾的衣領,隨後快步離開現場。而她沒有太多注意,因為她現在仍被伊莫緊緊摟在懷裡。


「伊莫……」


「嗯?怎麼了嗎?」


小亞潔白的小臉因為心動而脹紅,在如此近距離接觸下,她能清楚聽見伊莫心臟的規律跳動。不過,他直到現在才發覺自己用這種霸道的方式抱住小亞,趕緊放開手,臉別到一旁,不想讓小亞看到自己尷尬的表情。


「抱歉……我都沒發覺……在沒得到妳允許的情況下摟住妳……」


「沒關係……我不……討厭。」


小亞急忙地轉頭,背對著伊莫,雙手貼著自己燙紅的臉頰。


伊莫剛才……好帥……說我是……他的……


小亞明明……就是我的……哼……


小莉……不要生氣……


我才……沒有……喵……


不然……要休息的時候……再給妳……抓耳朵。


「謝謝……伊莫……保護我。」


伊莫仍處於後悔的狀態,他不希望自己變得如此霸道,畢竟對他而言,小亞的想法才最重要。然而小亞一句話將他拉回現實,伊莫回頭,看著她雙手背在身後與那甜美的笑容,所有煩惱一瞬間掃空了。


這是……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不對,不能說藝術品,這樣太貶低小亞了……我喜歡的小亞,是真實的女神!


「伊莫……怎麼了嗎?突然……不說話了……」


「沒……沒有,因為小亞太美了,不小心看入迷了。」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直接地講出來!這樣很難為情啊……


反觀小亞,又一次被伊莫的言語影響情緒,心跳越發快速。她蜷曲雙手放於胸前,滿臉通紅地看著伊莫,隨後又因害羞而別過臉。沉默的時間過了幾分鐘,兩人坐在一起不發一語,氣氛變得尷尬起來。而此時,門又開了,進來的是一名銀髮金瞳、氣質成熟的美人——蕾妮。


哇……這位應該也是上位教官,有一種與小亞截然不同的美,而且……好大……不對,還是小亞好,完美無瑕的臉蛋、纖細潔白的雙手,還有柔軟的……柔……軟的……


腦中想像小亞的樣貌,卻總是會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兩人的初吻就在那時無意間給了彼此。他看向小亞,表情上卻寫滿不高興。


「那個小亞,怎麼了嗎?」


「沒事……」


「小亞?妳在這裡啊,這位應該就是伊莫了吧?」


「嗯……大哥呢?」


「他要我先回來休息,雖然原本是想等他的……可是,普利希實在太體貼了……經不住只好先回來。」


蕾妮滿臉笑容,她見識到以前不曾有的疼愛,心中有了想趕快與普利希結婚的念頭。


「小亞,如果我真的成了小亞的家人,小亞會高興嗎?」


「我很喜歡……蕾妮姊姊……大哥一定會……很開心。」


擔心會因為普利希被自己搶走而惹得小亞不高興,她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得到的答案也讓她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謝謝妳小亞!」


蕾妮興奮地抱住小亞,她被埋進那雄偉的雙峰,一時間呼吸困難。


「蕾妮姊姊……這樣……很難受……」


「啊啊啊……對不起,我太興奮了……」


「沒關係……因為……我的家人……要變多了。」


一直在一旁看著的伊莫並沒有任何插話的餘地,只知道小亞剛才的不高興已經消除了。她在小亞耳邊說著悄悄話,隨後對伊莫笑了笑。蕾妮拿著自己做的便當坐在旁邊大樹下,等待普利希一起共進午餐。


「她剛才對妳說了些什麼?」


「沒……沒有……」


她一臉困擾的模樣,臉頰些微泛紅,右手不安分地玩弄自己的頭髮。


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亞,如果是什麼讓妳感到困擾的事,全部都告訴我,我會竭盡全力幫助妳的。」


真誠的眼神映照在小亞眼中,似乎出現無形的光芒,她已經不知道這一個上午到底心動幾次了。


「謝謝……可是……現在……不能說。」


我越來越好奇了……可是不能說,再多問好像太不禮貌了。


「那個……伊莫……明天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欸?」一起出去玩?約會?嗯!?但是我現在……


「我也想……可是我現在身體還在痛,明天要外出恐怕不行。」


「那伊莫……先轉過去。」


「要做什麼?」


「先轉……就對了……然後……脫掉……上衣。」


他滿是疑惑的照做了,但在小亞面前脫掉上衣還是讓他覺得有點緊張。


「呃……然後呢?」


「可能會……有點痛。」


看著那不精實,但線條還算明顯的背部,小亞紅著臉舉起右手,一瞬間向著各處肌肉戳刺。像被子彈貫穿一樣的感覺,但並沒有任何的疼痛,只覺得有什麼無形的東西直直穿過身體。


「這樣……就行了。」


小亞別過頭,害羞的她不敢再看伊莫赤裸的上半身,直到他把衣服穿起來。


「感覺……怎麼樣?」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很神奇的是,撕裂般的痠痛感已經消失。


「感覺……好很多了!小亞,這是什麼特殊的療法嗎?」


「是爸爸……教我的……只是……可能會……很痛。」


「那我這樣沒什麼痛覺,算是好現象嗎?」


「代表……伊莫的身體……很健康。」


時間飛快地來到隔天午後,她扛著伊莫跳出軍營,礙於自己的秘密這裡只有上位教官的人知道,她不能出現在一般教官和騎士面前。此時伊莫還驚魂未定,他從沒想過會被這樣扛著飛起來,現在面色鐵青。


「伊莫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不習慣而已……」小亞平常都這樣進出的嗎?


雖然伊莫還沒緩過來,但看到小亞發自內心的純真笑容,馬上就好了。


「那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嗯,走吧。」


一對身高相差近三十公分的青澀小情侶走在大街上,微風徐徐吹來,小亞耀眼的長髮跟著緩緩飄動。她輕輕抓著伊莫的手臂,身體慢慢地貼上去,直到將整隻手臂抱在懷裡。


「那個……小亞……」


「怎麼……了嗎?」


手臂上那熟悉的柔軟觸感與微微的脈動,加上羞澀的表情,伊莫正在努力維持自己的理智。


「不……沒事……」哪有這麼誘人的啊!好想好想抱緊她啊!可是不行……這樣會被小亞討厭……


兩人開始到處亂逛,直到路過一家小服飾店,裡頭一件淡藍色的樸素連衣裙吸引了伊莫的注意。


「這件小亞穿上去一定很可愛……」


「嗯?什麼?」


「呀!沒事……」我為什麼會把想法說出來啊……


水汪汪的大眼盯著伊莫,撒嬌般的模樣讓伊莫破防了。


「只是……我覺得如果小亞穿那件連衣裙,一定很好看。」


「那伊莫……要不要……看我穿?」


「可以嗎?」


一同走進那件服飾店裡,女店長替小亞量了尺寸,隨後開始修改。他們坐在長椅上等候,伊莫握緊拳頭僵在原地,因為小亞的頭正靠著他的肩膀,期間兩人不發一語,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約莫過了十分鐘,女店長拿著修改好的衣服給小亞。


「小妹妹,妳的衣服修改好了。」


「謝謝……伊莫……等我一下。」


「嗯。」


目送著小亞進入更衣室,此時女店長跑來答話。


「帶女朋友來買衣服嗎?」


「女……女……女朋友什麼的……」明明還沒……表達心意……現在不算吧?


「難道不是嗎?我看你們還蠻像情侶的,不過她年紀看起來很小,歲數差這麼多可不太好。」


「不,我們兩人是斯特蘭的同班同學,年紀應該是我比她大一點。」對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小亞的生日……會不會已經過了啊!!!


他的內心不斷翻騰,但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嗯,等下……同班?你們現在幾歲?」


「大概十五。」


「這……好吧,顛覆我的想像。」


妳是指小亞的外表嗎?雖然比同齡人嬌小一點,可愛……無限點……


「伊莫……我……好了……這樣……好看嗎?」


小亞從更衣室走出來,頭上戴著白薔薇,連衣裙長度直達膝蓋,而且突顯出她令人羡慕的細腰。一手撥弄著額頭邊的頭髮,一手壓著裙子,就怕一陣風吹來。


「完……完美……」


他低頭捂住口鼻,另一手比著讚,因為他感覺到鼻血快要衝出來了。而女店長,像是看到稀世珍寶般,眼睛沒有一刻不停留在小亞身上。


「請問……這件要……多少錢?」


「這件是我用最上等的絲綢,花費心血純手工做出來的,加上修改……大概要七千。」


七千!?這麼貴!?比高檔還貴啊!可是我手上的錢……不管!值得啦!


「不過我不打算收錢。」


「這樣……好嗎?」


「當然不好,所以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可以接受嗎?」


「請問是……什麼?」


「我希望可以為妳拍張照,為這家小店打個廣告。絕世美少女在我的店內購買衣服,還有什麼比這更棒的宣傳!」


小亞看了看伊莫,而後又望向女店長。


「是……可以……可是……我想要……和伊莫……一起拍。」


「欸?我嗎?」


「嗯……那也不錯,拍一張情侶照鐵定更棒!」


她從櫃檯底下拿出一台相機,準備給兩人拍照。他們很正經地坐在長椅上,彼此沒有什麼互動,不過只是兩人第一次拍合照而害羞而已。


「不行,這樣不行。」


「請問哪裡有問題嗎?」


「太死板了!你們要有互動!這樣才能吸引眼球!」


「互動啊……」跟小亞互動……要怎麼樣才好啊!太過親密可能會讓小亞不舒服,可是這又是情侶照,這什麼天大難題……


兩人坐在原地沉思很久,女店長只好親自想出一個辦法。


「不然這樣好了,你們兩位先站起來,然後照著我的指示做。」


隨著女店長的指示,小亞背對著鏡頭,與伊莫面對面。伊莫左手扶著小亞的腰,另一手與小亞的左手十指緊扣。


「然後小妹妹,妳的右腳稍微勾起來。」


「這樣……嗎?」


「對!就是這種輕盈的感覺!最後,只要你們看著彼此就好。」


她架好相機,調整好鏡頭與環境燈光,隨時準備按下快門。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逐漸變得曖昧,眼裡只有彼此。羞澀的臉變得紅潤,開始向對方靠近,嘴唇快要碰到一起,如曠世鉅作般的美景就在這間小店裡。然而在此時,按下快門的聲音將兩人拉回現實,趕緊放開對方,心跳還尚未平復。


「這樣就行了。就告訴我吧,你們兩位到底是不是情侶?」


他們互相別過頭,做著一些小動作來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


「好啦,不說也沒關係,以後自然就知道了。」


她拿著剛才拍的照片,多複製出兩張交給他們。


「這就給你們作為紀念吧。」


「謝……謝……」


「以後要結婚也來找我吧,我來幫你們設計婚紗。」


小亞緊張的揮著手,想要阻止女店長的想法,然而全都是徒勞無功。伊莫已經在想像小亞穿上婚紗的模樣,還有為她戴上婚戒的那一刻。


這樣的小亞只有我看到……如果我們以後真的在一起……


在這裡過了一個臉紅心跳的二十分鐘,他們走在大街上,伊莫替小亞拿著裝有連衣裙的袋子,繼續他們的約會。小亞一邊抱著伊莫的手臂,一邊看著剛才那張照片,靦腆的笑容藏不住。


「小亞,雖然才出來沒多久,可是這樣開心嗎?」


「非常……開心。」


眼裡沒有絲毫的虛情假意,他終於下定決心了,雙手握住小亞的玉手,堅定的眼神看著她清澈天藍的眼睛。


「小亞,我喜……」


碰!在不遠處發生了爆炸,隨著地表的震動,巨大的吼聲跟著傳來。


「發生什麼事了!?」


小莉……


嗯……是魔族。


先趕過去……解決他們。


小亞的眼神變得冷冽,一股小莉熟悉不過的氣息傳來,同時也感到憤怒,畢竟難得與伊莫一起出門的時間被破壞了。


「伊莫……幫我……疏散民眾……我去……看看。」


「等一下!」


他抓住小亞,但不是想阻止她,而是想一同前往。看著伊莫那堅毅的眼神,小亞放下了擔憂,對伊莫點了點頭。


「伊莫……要小心……我不想要……你受傷。」


「我也不希望小亞受傷,所以我想一起去,為了保護妳。」


她紅著臉看著伊莫,隨後笑了笑,帶著他一起去爆炸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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