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主動出擊的衡陽郡守軍,進攻的進展非常迅速,用勢如破竹來形容在恰當不過。


這段時間,賊軍亂黨跟妖魔鬼怪也不是沒有趁虛而入,然後很快就被負責防守碼頭的混江堂一黨,以及負責防守街坊的柴業跟程導擊退。


來襲敵人的數量沒像那晚的奇襲那麼多,次數也稀稀落落,有種對方似乎也捉襟見肘的感覺。


雲水門跟真武宗的人也沒閒著,部份的人幫街坊的防守、另一部分則是開始建造起神壇,好帶到劉承訓墓=稜騰的封印地那裡起壇。


神壇最主要的功用,就是提升增幅施術者的法力,擴散到較廣的範圍,用簡單點的說法,就是將術法增幅到地圖兵器的層級,而且越多施術者在神壇上一同發功,施展的術法就會越強。


所以,真武宗帶來的人手幾乎都是道士,要在稜騰的封印地作法,吟誦能夠再削弱稜騰力量的伏魔神咒,讓進攻的人更容易達成任務,同時也為如果不幸失敗、稜騰復活掙脫封印爬出墓室的話,能夠在伏魔神咒持續削弱的情況下,第二批人手將其收拾擺平。


可以的話,能一次解決是最好的,因此要謹慎挑選能勝任的人士,由靈劍子來遴選。


有力入選者後補在"衡州大酒樓"集合,慧淵、黎崇、雍廷岳,以及宗繼武跟艾梅.克拉維爾,必定列在其中,不知為何有不再現場的飛鳥軟派齋。


「欸?飛鳥軟派齋?他有在這裡?怎麼沒看到他?」


提出疑問的葉婷筠,在中津國列島浪客前左顧右盼,其他認識軟派齋的人也一樣左顧右盼,找尋那個散發奇妙氣息的軟爛傢伙躲在什麼地方。


跟著靈劍子一行到衡陽郡、先到"衡州大酒樓"待機,自稱也自居是飛鳥軟派齋正室的藤原清子,很鄭重地向大家介紹這個似曾相似的中津國列島浪客:「響一郎大人,一直都在這裡喔。」


「在下乃是飛鳥響一郎,別號軟派齋。(拿下帶著的浪人笠)」


這一刻,特定幾個人外,其他都驚呆了!沒錯,摘下浪人笠的中津國列島浪客,的確就是那個散發奇妙又軟派氣息的三枚目(=搞笑角色)登徒子,飛鳥軟派齋。


現在的飛鳥軟派齋,一點都沒三枚目的氣息與氛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也不復見,完全是歷經風雨的二枚目(帥氣角色)模樣,連說話語氣都從三枚目變成二枚目了!


二枚目跟三枚目之間的差異太大了,大到根本不是同一人,倒是藤原清子一副"妾的夫君很棒吧"的得意臉。


「小生可以保證,這廝確確實實就是飛鳥軟派齋;如果還是不相信的話,就用"明鏡"來驗證身分吧。」


眾人仍是一副狐疑的模樣,靈劍子也出面作保,不像飛鳥軟派齋的飛鳥軟派齋,是真正的本人無誤。


江湖上輩分重名聲高的大前輩都這麼說了,後生晚輩也不好再說什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不過還是有人(鍾明韜)忍不住好奇心,詢問靈劍子為何願意替名不見經傳的飛鳥軟派齋擔保。


「那是因為,飛鳥軟派齋是小生萍水相逢的弟子。」


「「「欸!?」」」


雲水門的門徒們,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拜師學藝,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找名師高門更是困難。


在雲水門,靈劍子是出了名的對收弟子一事非常刁難刁鑽,已經到達根本是不想收弟子的程度,因此上一任的掌門之位,是由靈劍子的哥哥,性子激烈的馬鳳麟接下,然後調教出鼎鼎大名的雲水十三俠。


之後馬鳳麟暴卒、同輩之人力有未逮,只好把已經成為雲水道人的靈劍子,也就是馬炳靈回來擔任掌門,將混亂的情勢穩定住。


雲水門的每個人都知道,現在掌門的位置不像馬鳳麟在位時那般一手掌握,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讓靈劍子馬炳靈登上掌門人寶座,是上層部妥協後的成果。


靈劍子馬炳麟也很清楚,因此他完全不管事、亦不指導後進,就算有比較大膽的前來請教,也會開出很刁鑽的條件,讓對方打退堂鼓,久了之後就成了"掌門人不收入室弟子也不指導後進,更不管事"的尸位素餐的掌門。


即使如此,還是有個例外出現,而這個例外也成了雲水門日後事變的導火線。


是以,除了那個例外,雲水門的門徒們從靈劍子的口中,得知飛鳥軟派齋是萍水相逢的"弟子"時,每個人都驚訝到不行。


「別那麼吃驚,諸君難不成忘記,本門派的最高宗旨嗎?」


「山是山、水是水,山非山、水亦非水,但山仍是山,水仍是水,滄海桑田如雲猶水,變化自在、無拘無束、無憂無慮,順勢而去、隨緣而行。」


那個例外-雍廷岳,道出了雲水門的宗旨。


「就是這樣,參透且實踐這個宗旨,就代表能夠出師並自立門派啦。」


靈劍子一派輕鬆的說,可是底下的後生晚輩大多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的模樣。


「總而言之,這段時日請諸位好好努力切磋武藝跟培養交情跟默契,小生會在這段時間適當指導指點一下。」


說完靈劍子就輕快地離去,留下很錯愕的雲水門門徒。


而且他們也無法理解,要去劉承訓墓的人選,不就已經篤定是江湖上這些已經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嗎?為什麼還要連自己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一起到"衡州大酒樓"集合?


既不指導也不指點,功力哪可能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啊!


「好啦你們這些後生晚輩,」


這時雍廷岳出面,拍手讓同門的弟子們將注意力擊中到這邊來。


「你們心裡的疑問很多,我們這邊的疑問也不少,但是這些目前都不重要!現在最要緊的,是將稜騰給解決掉!或許你們會覺得,力有未逮的自己能幹些什麼,可是別忘了,當初也是不少力有未逮的人挺身而出,雲水門的名聲才沒有變到臭不可聞!」


聞此,不少雲水門的門徒低下頭,無法言語。


「雲水門的諸位,切莫妄自菲薄,」


前任禁軍教頭黎崇也站出來說話:「諸位的實力確實不足,諸位的同儕與前輩們,也確實做了不少令人髮指之事,然而在場的諸位,願意到這最危險的地方來,就已經遠遠勝過那些落入邪魔外道的同門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洒家不出來講點什麼好像說不過去。」


慧淵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一副不曉得該說些什麼的模樣,不過最後還是講了。


「洒家是個粗人,講話很直、不會拐彎抹角,有話就直說了,你等這幫毛頭小子們!聽清楚啦!既然決定站在人的這一邊,就給洒家堅持下去!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鳥事、碰上了什麼樣的挫折,通通咬牙撐下去!撐過去了,痛苦的經驗會帶來成長,成長後產生的玩意兒就是你等的了!聽明白了嗎?」


這段話……不是,根本就是軍隊的長官對屬下兵士的訓話!而且魄力十足!不講道理十足!蠻橫無禮也十足!而且也完全聽不明白!


可是兇惡的教育士官長氛圍實在太強了,基本上涉世未深跟經驗不足的雲水門的弟子們,全都屈服在這淫威下,紛紛點頭稱是。


「太小聲了!沒吃飯還是沒檔頭啊!這種聲音貓叫春都比你等更有力道!大聲點回話!用丹田之力給洒家吼出來───!!!」


結果不曉得為什麼,慧淵開始狠狠地鍛鍊雲水門的男性弟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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