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與蕾菈的再會


由於康菲爾領要塞的城門大小有限,所以元素學院志願軍的學生們,正一批批的排隊進入要塞。因為路上一直在做『完全體』開發所需的檢證工作而分神的亞理亞與理查德、蕾妮等人,等到注意到的時候只能排在隊伍的最後。然後,等待的時間最長的亞理亞這一批人,便一邊聊天邊等待,排解排隊的無聊。

「妳這不是開發的很快嗎?才隔一天就把基礎檢證都做完了,馬上就能開始組建新的元素環架構了,不是嗎?」

理查德開口讚揚亞理亞開發『完全體』的速度之會無人能及,但卻被亞理亞回了一個白眼。

其實,對於『楔子』作用的檢證工作並不複雜,只需判斷元素魔法有沒有失去作用,不用紀錄什麼複雜的資訊。所以半天左右的時間,一個帶有『楔子』設計的發聲魔法與對應的『共鳴術式』就正式投入檢證,並把該檢證的部分都檢證完了。

那麼為什麼,亞理亞會賞理查德一個白眼呢?且聽亞理亞是如何抱怨的。

「哪有那麼簡單?一般的元素魔法可以這樣直接硬幹。但因為是『元素沉寂』,後續還有一大堆檢證要做完才行。」

亞理亞所言很明顯的昭示著,事情會這麼複雜,原因出在『元素沉寂』上。同一批等待進入要塞,聽著這段對話的還有蕾妮。在來要塞的路上也一直在幫忙亞理亞進行檢證工作的蕾妮,馬上就好奇了起來。

「後續還有檢證?『元素沉寂』與一般的元素魔法有什麼不一樣嗎?」

亞理亞一想到原因就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理查德與蕾妮解釋了其中的深奧之處。

「…對『元素沉寂』來說屬於『外物』的那些元素能量,可是會被沉寂掉的。要是『楔子』被當成『外物』沉寂掉,原本的功用就徹底廢了。

也就是說,『楔子』要保證與『元素沉寂』主要結構一定程度的一體性,以免被當成『外物』沉寂,然後同時又要保證一體性不能太高,以免失去『異物』的性質。在此之上還要把共鳴機制塞進『楔子』。

沒有預先做好完整的數據檢證,抓住符合不是『外物』但滿足『異物』身份的區間,只靠理論裡面朦朧的可行性證明,跟無頭蒼蠅沒什麼兩樣。」

證明可以在元素環結構中置入不是『外物』但是『異物』的『楔子』,相當於數學證明當中的『解存在』。至於如何找出那個『解』,那是另外的話了。

但是,正如亞理亞也曾提過的,元素魔法正在起作用時的元素能量,處於一種很複雜的狀態,有很多尚未解明而曖昧不明的地方。即使亞理亞找出『解存在』,也還是因為這些曖昧不明的地方,她沒有辦法更進一步找『解』。也就是,只剩下直接套數據驗算『解』在哪的暴力求解法可以用。這讓亞理亞不得不選擇進行更多、更深入的驗證。

更糟糕的是,能對『元素沉寂』的元素環結構動手腳的人少之又少,雖然當時的開發助手理查德算一個。但他不具備足夠的結構設計能力,也就是說,所有驗證用的『元素沉寂』結構都要亞理亞親自動手。而直到檢證完全完成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份『驗證用元素沉寂』要生出來。換言之,亞理亞現在有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做完的『元素沉寂』改動工作要做。

一想到這裡,亞理亞就嘆氣歎個沒完。但畢竟是亞理亞自己要起這個頭,歎再多氣,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完成『完全體』的開發。

就在亞理亞說明結束,正歎著氣,跟著一行人穿過城門的時候…

「賜予花心男天罰!」

迎面而來的,是一道快狠準的飛踢,其鞋底精準的朝著理查德的側臉踏了下去,把理查德整個人都踢倒了。

「哼!」

發動飛踢的少女漂亮的落地,這名怒氣沖沖的少女,用鄙視的眼神斜視理查德一眼後,甩著自己的銀紫色雙馬尾撇過頭去。

「蕾菈!?」「蕾菈!?」

倒在地上,臉上印著鞋印的理查德,驚訝的看著飛踢過來的這名少女。同樣驚訝的還有蕾妮。不過,隨即兩人就被另外一件事拉走注意力了。

異口同聲喊出少女名諱的理查德與蕾妮兩人,因為這莫名的默契,不由得面面相覷的望著彼此。


現在,因為蕾菈的這一腳,蕾妮、蕾菈、理查德、亞理亞等人,借用了要塞中用來給狄更斯修養的休息室,正彼此面對面。因此,蘇西與狄更斯,也在一旁列席。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其實蕾妮知道蕾菈有在與朋友玩桌遊,但因為每次宴會上蕾菈回到杜加爾跟蕾妮旁邊的時候,跟蕾菈在一起的是一名年紀跟蕾菈差不多的女孩子。所以,即使知道理查德有在玩桌遊,蕾妮也沒想過蕾菈竟然與莫里森家的幾個孩子都認識。

而理查德沒想過蕾菈是蕾妮妹妹這件事,就更微妙了點。蕾妮見到的那位『年紀跟蕾菈差不多的女孩子』其實就是理查德的妹妹朵麗雅黛。但蕾妮與理查德見面的時候,微妙的都會與朵麗雅黛錯過,朵麗雅黛不在場,自然莫里森家也就沒人認出蕾妮是蕾菈的姊姊了。

所有人都彼此見過面,就偏偏能夠連結所有人關係的朵麗雅黛,關鍵時刻都不在場,這便是莫里森家與康菲爾家那微妙的緣分。

至於蕾菈是怎麼注意到的。當時,蕾菈與萊滋理一起想辦法『導正』狄更斯,然後兩人興頭一起,隨即手牽手跑去談婚事了。所以,後來蕾菈才注意到與狄更斯談及『希爾芙』時的違和感,狄更斯對口中的理查德的態度,顯然與宿敵朵莉的理查哥相同。這讓蕾菈把『溫蒂妮』召喚者『理查德 莫里森』的名字與『朵麗雅黛的哥哥理查德』連結起來了。


面對蕾菈氣鼓鼓的臉,理查德一臉無奈,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被踹這一腳。然後蕾妮也莫名其妙,蕾菈為什麼會與理查德他們認識?又為什麼會在前線的要塞裡?在這裡,只有看起來是局外人的亞理亞能夠主持大局,但局外人偏偏就是什麼都不知道。

「首先,理查德你是怎麼與蕾菈小姐認識的?」

順著亞理亞的詢問,理查德開口說道:

「她跟朵莉…」

但話才起個頭,理查德就卡了一下。在看了一眼蕾妮後,隨即改口說到。

「她跟我妹妹朵麗雅黛是好牌友。」

「什麼好牌友!?我跟她是永遠的宿敵好嗎?」

蕾菈氣的跳腳,她跟朵麗雅黛可還沒分出勝負,才不是什麼好牌友。

然後蕾菈跳腳的同時,蕾妮從中獲得一個訊息,理查德的妹妹與蕾菈經常在一起玩桌遊。她端詳理查德,然後注意到了理查德那雙如冰一般的淺灰瞳。

「理查德的妹妹,難道是深灰色頭髮,冰一般的淺灰瞳,皮膚還特別白,看起來就像伊西亞斯家出身的女孩子?」

蕾妮把特徵描述的很清楚,不只理查德,亞理亞、蕾菈,還有半躺著的狄更斯都點頭表示沒錯。

蕾妮這才徹底了解到,蕾菈根本比她還跟早認識理查德等人。

「我一直以為她是伊西亞斯家的人…」

隨著每一個字,蕾妮越講越小聲,顯得有些心虛。

釐清幾人關係之後,亞理亞回歸正題。

「那麼蕾菈小姐,理查德有哪裡得罪妳了嗎?」

「花心大蘿蔔!不正經!對不起姊姊的大渣男!」

蕾菈沒有回答,而是朝著理查德破口大罵。可光是這樣就揭開很多謎底,例如為什麼要狠踹理查德這一腳呢?答案是『為了替姊姊出一口氣』。就是理查德這邊,會覺得莫名其妙了。

「又是誰在亂傳我壞話…」

理查德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曾經的風評被害。但蕾菈不是這樣想的。

「想著在元素精靈召喚的時候召喚漂亮小姐的人,哪裡像個正經人?」

「我什麼時候這樣想過了?誰會放棄召喚強大元素精靈的機會啊?」

理查德用常理為自己辯駁,但蕾菈並不吃這一套。

「你不是召喚了那個有名的美人『溫蒂妮』嗎?還慫恿我家狄更斯大哥去召喚『希爾芙』不是嗎?自己花心不夠,還煽動別人跟你同流合污,這不妥妥渣男一個?」

蕾菈指責的義正嚴詞,就是…已經把狄更斯納入自己家這點好像有點太早了。

這時候,有人站出來為理查德辯駁。

「不好意思,蕾菈,這裡我覺得理查德說的對。坐擁全愛歐法尼亞最強元素精靈的人,實在不像是會為了不正經理由惡用元素精靈召喚陣的人。」

首先是蘇西站出來。理查德與亞理亞連戰連捷,毫無敗績。甚至奧比奇斯跟貝爾瓦特的龍將都在他們手上吃了大虧。一個幾乎無敵的元素精靈會因為這種玩笑般的理由被召喚出來?打死她都不相信。

然後,另一個站出來替理查德辯駁的人是亞理亞。

「至於『希爾芙』的事,那應該是我的鍋。是我跟狄更斯學長提及『希爾芙』的,與理查德無關。」

蕾菈看著亞理亞,瞪大了眼睛,既然『希爾芙』出自『溫蒂妮』之口,那麼眼前這名美麗的陌生大姊姊,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元素精靈『溫蒂妮』了。一想到眼前的美人,以元素精靈的身份與理查德朝夕相處,蕾菈就來氣!

「姊!理查哥明明跟妳訂婚了,身邊卻還帶著其他女人,妳都不生氣的嗎?」

蕾菈手指著亞理亞向蕾妮質問道。反應不及的蕾妮被蕾菈給問傻了,理查德召喚出亞理亞的時間點比訂下婚約還要早,而且作為元素精靈的亞理亞能不能算是女人都是個問題,她是要生什麼氣?

但顯然,在氣頭上的蕾菈,無論蕾妮反駁什麼八成都充耳不聞,蕾妮根本無從說起。


急促的鐘聲,解了蕾妮的圍。但這鐘聲響起,可不是什麼好事,它代表著要塞即將遭到敵襲。

「這鐘聲…是敵襲!」

在場的人,被蕾菈這麼一攪和,都差點忘了自己是來打仗的。這響個不停的鐘聲倒是點醒了他們,該放下這些鎖事,出去應戰了。




1.貴族(桌遊玩家)的社交圈意外的小呢(笑)。

2.其實,亞理亞若是真的全都驗證完,那也差不多開發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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