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Tempest_49
2020-07-28 00:05
The tree of liberty must time to time be refreshed with the blood of patriots tyrants. -Thomas Jefferson
自由之樹要頻頻以愛國者與暴君的鮮血來灌溉。 ——湯瑪士 傑佛遜
八月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日子。
倒不是说八月是有任何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只是因为八月太忙了。
如你所见月之都是个非常自给自足的地方，支持这个地方存续的基础产业都是按人口和实际需求去生产的。我们无法消费任何额外的产品，无论是食物还是别的什么。现在的月之都真正意义上的食物是非常稀少的，因为月球内侧的表面积非常小，气候也非常单调。并且为了不让月球内侧生活的住民们沾染上污秽，是无法让许多的生命存在下去的。而月之都作为景观的花草之类全都是不老不死的经过改造的东西。
但是外侧却与此截然不同，外侧的兔子并没有内侧的这些所谓的顾虑——大多数时候都必须穿增压服，一方面是为了阻止恶劣的宇宙环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阻隔开月球表面所残留的污秽。
很久以前，掌管我们月兔的那位嫦娥大人似乎因为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而得罪了什么人。这人因为怨恨，即使是死了也无法成佛进入新的循环。因此变成了极其可怕的东西，发誓要向嫦娥大人复仇。
每隔一些时候，这些家伙就会试着攻打到月球上来。而那时候会爆发的战斗，死去的月兔士兵和地狱的妖精都会化作污秽而留在月球表面。
况且月之民不仅仅是神明或者天津神，普通的月之民并不像是那些神明大人一样，能够脱离物质的需求存在。月兔也是如此，我们只是脱离尘世污秽的生物，并不具备任何神格。
因此，食物是必须被生产的。需求量并不小，因为月球上大多数的人口都是兔子。月之民的人口并不少，但是不像是兔子这么多。而月之都内因为隔绝了污秽，是无法让农作物这样的生命存在的。于是月球外侧就成了农业生产的主要基地。比较大的驻屯基地虽然说是军事设施，但是实际上更像是城市。具有军事作用，但是仍然有大量的非军事的人员居住。而月球外侧的土地并不具备任何价格，任何人只要肯花钱租一套削岩机就能够挖一条从驻屯基地向外的隧道，装上压力控制设备，空气和水循环系统然后利用隧道来进行农作物培养。月球的土壤极其缺水，但是仍然富有农作物生长所需的矿物。因此在月球上挖掘冰矿，或者是从月之都内侧引入水源就可以开始进行农业生产了。外侧的兔子负责生产这样的东西，然后作为食材而被加工成给普通月兔配发的食物补给。一些稀有食材会被送到月之都去做成稀有的佳肴供高贵的月之民们享用。
和地球上北半球相似，月之都的八月份是农业生产的旺季，不久之后就将要迎来收获。而收获是极其重要的东西，月兔的生存需要食物补给，月之民的宴会需要稀有食材。这使得农业生产这件事被极其重视，平时不经常到外侧的月之民也会在这时候频繁到访，来确保农业生产的顺利进行。
大量的交通会在内侧和外侧之间来往。这就需要内侧的安全部队加班加点地确保没有不妙的东西进入到月之都内侧来。即使是平时，一些月之民也会试图通过外侧的兔子，尤其是地上侦察部队的兔子那里得到地上文明的产物——香菸，电子产品，洋酒之类的各种享乐品。一些地上的文化产物也非常受欢迎，比如塑料机器人模型什么的。我在地上侦察部队服役期间，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这些几乎是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东西。并且具有极强的对人类的诱惑力。除了他们的货币之外，这些东西具有非常好的说服效果。
情报部门的月之民们都多少有使用这些东西的习惯。许多兔子也有，但是是私下里的。兔子因为地位关系除了工作需要之外是不能享受这些东西的。不过这并不影响这些东西私下里的传播。
曾经有这么一个丑闻，月之都的公主，那位严厉，但是做事非常果敢有力的绵月依姬大人曾经拜访过当时的情报部门主管的住所。本来这次拜访很好地进行了，但是却被绵月大人看到了这位主管放在她自己书房的柜子里的塑料机器人模型，而被狠狠地呵斥之后革职了。而这位时任主管的大人，在丢了工作之后被发派到了根本无法接触到外界事物，并且距离绵月大人很近的部门工作。
这是个真事，当时电视新闻上还报道过的。想必那位前主管大人现在的生活一定是生不如死吧。
因此，月之都的安全部队必须确保不让违禁的物品流入月之都。而内侧和外侧的主要交通途径则是位于3个主要驻屯基地深处的「水道」。这些所谓的水道就类似运河，但是它们实际上并没有水，而是轨道或者非轨道的飞行器都能够通过的时空通路。我目前临时调动到负责奥古斯特（八月）水道的防御工作的单位来操作质量检测站。三条水道都是由月份命名的，其他两条分别是诺文贝尔（十一月）和迪赛贝尔（十二月）。这样的命名并无特别意味，只不过是当时建设完成时候的月份罢了。而使用英文的原因，则是为了和其他月球的地点名相称。
从第谷驻屯基地的深处，通过奥古斯特水道到月之都大约只需要30分钟左右的飞行。由于维持时空通路的奇异物质非常难以制造，这条水道的奇异物质只能支持十万吨以下的安全通过总质量。超过安全通过总质量会对时空通路的安定性产生影响。而超过十二万吨的绝对通过质量则会因为通常质量产生的引力严重干扰维持水道打开的奇异物质，从而导致视界的产生与水道的崩塌。奥古斯特水道因为是最早制造的长期稳定的时空通路，因此安全通过总质量规定在八万吨左右。进入水道的边界之后的所有质量都被严格把控，否则极有可能出现危险。
这也使得守卫水道的内侧安全部队的责任非常重大——三个有可能坍缩成小黑洞的时空通路可不是闹着玩的。尽管这些黑洞的实际尺寸并不足以稳定存在，它们形成之后会马上因为霍金辐射而在数百分之一秒内消失（连通在水道坍缩时正在通过的所有质量，能量和信息一起）。最多是产生一个比较严重的爆炸。但是建造这些水道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我们并没有能够物理地制造奇异物质的方式，而是通过月之都的一些神明的力量来模拟奇异物质。这样的方式来制造水道非常困难，因为即使是神明之力也难以一次性地生成有效质量的负物质来维持一个开凿出的水道的稳定。
总的来说，这份工作非常重要。
而这时候我被临时抽调过来负责检查通过水道的所有飞行载具的质量，在把质量汇报给数字贤者（也就是达塔）之后，数字贤者会根据她的计算来生成通过水道的飞行器安排。确保通过质量在任何时候都是小于最大安全质量的。尽管在绝大多数内侧的月兔眼中，盯着一大堆显示器，检查一大堆的数据是一件无聊的工作，我却觉得这个工作还蛮有意思。首先可以操作非常先进的控制电脑，第二是一个数学相关的工作。
我很喜欢数学。
我小的时候从另一只月兔那里学过数学。她名字叫铃兰·曼陀罗·因蟠。在我进入军队服役的时候就已经是军队中的军官了。外侧的月兔，尽管数量众多，但是也总是人手不足。那时候为了尽快让我这种刚成年的月兔快速地接手工作，同一个单位里面不少的军官和士官凡是有一技之长的都会在工作训练之余抽出时间来给年轻的新人教学。
铃兰是我的数学老师，并不是简单地代数，几何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元微积分，这几乎是任何工程学，物理学的基础。因为铃兰比我早进入军队两年，很多我当时不知道的东西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是很快，在学到多元微积分的时候我已经能纠正一些她的错误了。在一次以外的机会中，我们的部队来了一个月之民的技术员。她是个很喜欢月兔的人，于是我们两个一起从这个技术员那里学到了微分方程和线性代数。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啊，也正是因为我有了这些有用的东西，我现在的工作给的配给才能良好地供应我的生活。
铃兰是个非常热爱工作，忠于自己的家伙。在她眼中为月之都而献出生命是一件非常荣誉的事情，任何工作都非常积极。这一点和我很合得来。记忆中她总是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虽然打扮上有些妖艳这一点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我是本分家庭出身，家庭教育如此），但是她的性格和外表却完全不同，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家伙。
因此即使是后来我们到了不同的单位工作，也经常通信，偶尔休假如果对在一起的话还会一起去玩。
但是我们在几年前就已经没有见过面了。听防卫军的人说，她自愿到地上侦查部队去，但是却因为一次任务失败负了伤。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未能联系到她了。
我快速地浏览着显示器上的诸多数据。
突然之间我发现了一些异样。
「安检，这里是质量控制，12号气闸停留的飞行器上报质量和实际质量有误，请检查。完毕。」
我拿起通讯话筒，通知了负责检查货车的兔子这一异常现象。
「质量控制，这里是安检。收到，正在检查。完毕。」
「安检，质量控制。请尽快回报，注意安全。结束。」
我马上调出了12号气闸的监控摄像机画面。这里似乎停着一辆挺大的货运艇，上面的标识居然是外侧的防卫部队的标识。
为什么防卫部队会报错质量呢？我暗想道，虽然只是差了大约200千克左右，并不足以产生任何长期影响。并且数字贤者肯定是按照实际质量来安排通过的。但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撒谎呢？误报吗？
「质量控制，安检，检查完毕，未发现任何异常。我们计算了结果……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超重的货物啊。你确定你的读数正确吗？完毕。」
这就有点奇怪了，我并未在系统中发现任何可能导致读数异常的问题。但是多读了200千克？就算是机械误差也不可能这么多的啊。
「安检，质量控制。车上是个防卫军的军官啊……她要求跟你说话。哇！你不要抢我的……」安检的兔子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声音抢过她冒了出来。「……喂？是控制中心吗？请你再检查一下数据。」
莫名其妙。我让系统再一次检查这辆货车的质量。奇怪的是，这一次多出来的那200千克消失了。
「……质量控制，多出来的质量的确是消失了。但是系统误判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很抱歉但是我们必须拘留你们。现在请把通讯设备还给警备人员，然后解除你们的武装。」通过无线通讯，我给对方下了通牒，并且确保逮捕命令是通过公用信道传达的。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下去一趟。」我对一同值班的兔子说道，离开了控制室。
那个军官非常的不讲道理。一再强调他们负责运输的是极其重要的物资，有严格的时间表，这样无理取闹的拘留是浪费时间。
我倒不是没见过这些蛮横的防卫军兔子。大多数外侧的防卫军官兵态度都不怎样，但是这个家伙却过分蛮横了。我在防卫军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到内侧来过，尽管大多数防卫军对内侧的安全部队乃至首都警备队态度都很差，但是为了照顾到对方的面子也不会做出非常敌对的行为。这个军官的所作所为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如果要说的话，仿佛是敌人一样的感觉。并没有明显感觉出她有在隐瞒什么东西，而是实在的敌意。
她一再强调如果误了时间表我们要承担责任，但是具体却说不出来是谁要让我们承担责任。我们检查完了所有的货物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的确都是按照他们汇报的农业物资，各种肉类，蔬菜，还有一些加工食品和酒类。
兴许是防卫军最上层的那些官僚的特权产品把。我这样想着。
在得到了我们这边上级的许可之后我们也只好对这些兔子放行了。那个军官直到关上舱门之前仍然在不断地朝我们抱怨。在这个家伙重重地甩上舱门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没有目送这台飞艇起飞，而是径直返回了控制室。总觉得有些无法释怀，不经意间，外侧和内侧的敌对情绪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我不敢多想，但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考。直到换班。
然而我并未能得到下班后的休息。
下了返回内侧的班车（说是班车，实际上是专门负责人员接送的非轨道飞行器）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时候的车站并没什么人。我正准备寻找下一班要搭乘的班车时，身上的携带电脑响了起来。携带电脑也可以当做电话使用，因为内侧的电话系统是和无线网络整合在一起的，只要有邮件地址就能够通话。打来的地址却是我没见过也没有标注过的。
这是什么地址……comm是通讯系统服务的提供者，也就是月球统一的通讯系统的地址，int是内侧的号码。但是这个地址我从来没见过。
不过……Data？Calculator？难道是那个家伙吗？她居然给自己做了个公用邮件地址？我胆战心惊地接通了通话。
「千代，是我喔！我是戴塔。想我了没有？」电话那头传来的调皮的声音就是这个家伙没错了。但是她似乎是直接把她合成的声音输入了电话系统，并没有通常通话时候麦克风采集造成的声音失真。
「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你难道不知道电话会被监听吗？」我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可是监听所有电话的就是我呀。」戴塔反而用有点怪罪的语气反击了我一句。
「但是万一要是有哪个无聊好事的人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这个号码是空号啊，只有你打给我的话我才会接通。毕竟操纵整个电话系统的就是我嘛。」戴塔似乎有些生气，「你只有每个月才来一次，在那期间我就再也没有谁能说说话了。」
「这倒也是……但是戴塔，你这样做也会很危险啊。万一要是谁调查了电话的通话记录文件的话，也会被发觉的啊。」我也能理解她的孤独，因为我知道诺大的月球上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谁能和她对话了。对于一台每秒进行上亿次以上计算的电脑来说，一个月也许就像是一千年一样漫长吧。
让这台可怜的机器在一千年内独自一人应对月之都的种种无聊工作，这可真是太可怜了。孤独这东西，能让菩萨落泪，能使兔子发疯。
但是现在的月之民们是那样愚昧、落后的存在。他们只会把戴塔当做地上人的原罪，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就像是地上人曾经对女巫所做的那样。无知是不好的，是不值得推崇的。但是月之民们仍然排斥着地上的科技——当初因为要引进戴塔这样的思考型电脑，有大量的月之民们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 我们从来觉得，月之民的文明是比较地上更先进的存在。然而我们从未想过一旦自己被超越了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长久的和平只给我们带来了自我欺骗而已。以至于我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会拒绝去相信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相比之下，戴塔真是诞生在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时代啊。
但是我突然有了主意。
「戴塔，你能不能创建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夹，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访问。把你我之间通讯的记录全部保存在那里。然后在通话结束之后就把那些记录删除掉？」
「我早就这样做了，所有跟千代有关的数据全都保存在我的永久记忆里面。这样一来我就不需要忘记任何和你相关的东西里了——毕竟让重要的数据全都躺在暂时记忆里面并不是很安全。不过为什么要删掉？」
「当然是为了安全起见。」
「可是删掉的话，我就没办法随时复习这些对话的内容来学习如何更好地交流了。」
戴塔说的很有道理，她这样的思考型电脑必须通过不断积累更多的数据来提高自己。但是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有些寂寞的感觉。机器也会孤独吗？这可怜的家伙确实是独自承受着足以让一只兔子发疯程度的孤独。可戴塔真的只是机器而已吗？这让我突然感到于心不忍。我并不愿意单纯把戴塔作为一台机器来看待，她是那么栩栩如生。
「好吧……只要你能保证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存取那些记录，留着也可以。」我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明确告诉她删除掉那些东西她也不会这么做的。「那么打电话来，除了聊天之外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请让我回到家里再拨给你。」
我并不介意时不时给她打几个电话，前提是安全受到保障。毕竟我是首都警备队的技术兵，首都警备队为了监听通讯，控制媒体都需要使用戴塔，因为她是主控电脑。但是这些家伙只会知会几个程序员，把程序写好然后输入给数字贤者，他们才不担心数字贤者通过什么方式给他们回复呢。
但是反过来，过分依赖超级电脑的时候，一旦超级电脑变得不可靠起来，整个体系就崩坏了。实话说，纵容戴塔这样下去的我的行为也是渎职。可是这本身又是非常矛盾的话题，像是戴塔这样的超级智能的诞生本就是极其具有科学意义的事件。但是偏偏戴塔并不是诞生在哪里的电子实验室，而是诞生在了月之都的首都图书馆的地下室中。
有些时候命运确实无法预料。谁能想到足以轰动整个科学界的事情发生在了月球的一台主控电脑上呢？
「事实上，千代能不能去调查一件事呢？」
戴塔很罕见地拜托我一些除了莫名其妙的事情之外的东西。
似乎是在我居住的公寓附近有一套房产，似乎是近期才被收购的。不过在今天这座房产内的所以联网设备都被从戴塔监控的网络中断开了的样子。整栋房子现在是完全stalone的状况。
戴塔觉得这些人的举动把她怠慢了，而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首都警备队之后却未受到重视。于是她只好让我去调查一下情况。
这样的地方并不罕见，防卫军因为军事上的原因，在防卫军名下的房产几乎因为情报安全的原因而是连入了防卫军的独立网络。许多防卫军的官僚因此而能够避开耳目——所有这些家伙的宅邸都会被列入军事情报敏感的名单因而被独立网络，这也是防卫军内部的高层腐败严重的原因之一。
当然，数字贤者有权连接防卫军的网络并存取数据，但是这些数据的存取会被限制，防卫军会随时监控戴塔对防卫军网络的操作（倒不是说那些兔子能够发现戴塔通过他们的长距离天线来不经人知道地建立和地上的网络系统的通信，她经常这么干）。因而戴塔对防卫军的系统只有名义上的控制，并没有实际地操纵。
但是退一步讲，戴塔如果想的话，随时都能骇入防卫军的网络系统——防卫军的系统和月之都并不是完全不连接，只要有连接就能够进去。不过这样做会非常消耗戴塔的资源，防卫军的加密系统不仅复杂，而且监控非常严密。要不被发现地骇入的话，戴塔大概要停下她30%左右的日常工作，这会对月之都的运作产生可以察觉到的影响。
这栋宅邸大约也是防卫军最近新购置的房产，恐怕是为了某个高级官僚的吧。
不过比较让人怀疑的是，戴塔说这栋建筑也没有接入防卫军的网络。一般来说防卫军的官僚只是会不接入内侧的受警备队监控的网络而已，这样的话不禁让人觉得有人是在利用防卫军的所有权做幌子。
实话说我并不是特别想去这种地方调查。虽然我也是首都警备队的，但是鉴于内侧和外侧之间互相紧张的关系，我也很害怕一旦得罪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呐。但是反过来说，又觉得非常可疑，作为警备队的警备员这也实际上算是我的责任之一。
嘛，比起让以后的自己因为不去看看而后悔，不如现在去调查一下来的合适。况且明天是星期日，不用上班，就算晚些回家也不用担心早起。
这样想着，我返回到自家的公寓，脱下警备员的制服之后换上了便装，找了一顶遮阳帽戴起来。随后就动身前往戴塔告诉我的地址。在离开前，我并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配枪。
倒不是说什么非常厉害的武器，警备队配备的脉冲手枪并没办法造成致命伤。只有非致命的击昏和击退效果而已。因为本质上这种武器只需要
为了以防万一，我让自己的个人电脑随时保持开机状态，这样的话戴塔就能够通过我的电脑的收音设备来监控我的状况。这真是极其便利的道具，在这样便利的道具下联络就变得十分容易了。但是反过来，这样的道具也会对想要利用联络的便利而图谋不轨的人有利可图——谢天谢地在监听线路另一头的是戴塔。
发明了这样便利的道具的地上人自己反而在近代之后受到了这样便利的技术的制约。我听说地上国家有着基于每一位公民所不可或缺的个人数据终端的国家安全体系。每一个人不再拥有秘密，一切都大白于政府的眼中。于是这样的体系成为了双刃的宝剑，一般它确实保卫了公民免受新世代犯罪和国际恐怖主义的威胁，但是公民的自由，隐私却也成了体系的囊中之物。
不过再大的天罗地网也会有破损的漏洞，而我现在就要前往其中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