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迷途的孩子們與熱鬧的武鬥祭典

祭品的少女──莎緒


「夜大人……我是說契哥哥把這些票交給我們,然後就出去了。」

想起夜大人所囑咐我們的話,我趕緊改口。

「很注重夜大人留下來的話呢。」

艾兒卡笑道。

「是契哥哥!」

「好的好的,對不起。」

雖然是道歉,但是完全沒有感受到誠意,相反的感覺受到了嘲笑。

「話說!創是不是今天也有比賽啊!」

插入我們話題中的菲諾興奮地說道。

「妳是在興奮什麼啊……」

「畢竟、畢竟平常都是我們被創虐著打嘛!」

菲諾鼓起嘴回應道。

「我個人是認為創不可能輸,但是如果能看到創打其他參賽者也很有趣不是嗎?」

「說的、也是。」

我們三人之間的生活區域不相同,平常也沒有多少接觸機會,所以要找共同話題是非常困難的。

比起一開始將大家收入團隊後出沒不定的夜大人,大家似乎都有被創斯巴達教練過,所以講述之前被創怎麼訓練的成了我們之間的共通話題。

「話說妳們有看過創先生實際的樣子嗎?」

突然間艾兒卡問道。

「沒有。」

「沒有的說!」

看來都沒有人看過創先生真實的樣貌,因為他總是穿著鎧甲嘛!大概只有公布給夜大人吧。

「總之,居然給了我們票一定有夜大人的含意。」

沒錯,夜大人的每一步都是思考好的,夜大人是完美的──

雖然說這是我個人的偏見,但是我並不想讓別人反駁。

「拿到票不去也是浪費的說……」

「說起來,夜……契大哥不是也去了嗎!也許契大哥也參加了比賽喔!」

隨著菲諾的提醒,我們同時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非常有可能啊……雖然最後一定是契哥哥贏就是了。」

「可那樣也足夠精采了吧?」

雖然沒有看到過程,但是將我們全員從儀式救出的似乎就是夜大人,那些參與儀式的人員雖然在我們內心刻下了無法抹滅的心之傷,但他們實際上也是很有實力的存在,即使是已經獲得力量的我們回去挑戰,也不一定能夠贏過他們全員。

在那種情況下將我們全員給解救,並且收我們為其使徒真是厲害。

「總之,我們趕快入場吧!」

離開始第一場比賽也沒差多久了,再不去的話就會錯過開幕賽了。

決定好行程的我們迅速打包了行李,然後趕往現場,雖說工作人員看到了我們三個都是小孩有點驚訝,不過也是讓我們通過了。

「還真是人擠人啊……」

我們拿到的只是單純的入場卷,並沒有固定的座位,雖然哪裡都可以坐,但還是希望選擇更寬廣的地方。

「這裡有對戰的順序表。」

聽到菲諾的呼喚,我和艾兒卡都靠了過去。

「夜、契哥哥……契哥哥……」

我迅速的看了過去,果然契哥哥沒有登錄在比賽中,但也並非沒有他變換身分參加的可能性。

「創的戰鬥是在今天最後一場喔!」

菲諾在名單的底部找到了創的比賽排程。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是在這邊觀摩嗎?」

「我倒是覺得看了也沒用。」

雖說他們似乎是有一定實力的強者,但是受到夜大人恩賜的現在,這些在場內被稱為菁英的鬥技者,沒有一個能夠敵過我,當然這個標準大概也能套在艾兒卡和菲諾兩人身上。

「那麼……我們就來去找創吧?」

「也是,夜可能正在出任務,不適合打擾他。」

「艾兒卡!是契哥哥!」

「好的好的,總之契現在可能在忙吧?」

為什麼這個女人對於夜大人沒有絲毫的敬意啊……

要不是同伴的話,我現在就想對她施行制裁。

「總之,先尋找一下創吧。」

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兩人的意見我也沒有反對的必要。

「魔眼‧開。」

輕彈了一下手指,這是我給自己的暗示,當作開關魔眼的提示。

我原本非常討厭我的異色瞳,所以也從創那邊學習了魔法,雖說只是初學者階段,但是我也能運用魔力量在長時間覆蓋住我真實的瞳孔顏色,但是如果魔眼開放的話,我的瞳孔就會變得如萬花筒,難以隱瞞,直到最近我才能讓自己在使用魔眼時不暴露出來,不過我也不是以前那種害怕被看到異色瞳的模樣了。

(很漂亮的眼睛,就如同寶石一般耀眼呢。)

這是夜大人對我說的話,不但讓我感到開心,同時也令我懷念,雖然現在依然沒脫離童年,但是我在遇到夜大人之前的人生,只有一位能夠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她也曾對我說過這句話。

就在此時,我感受到了一個強烈的眼光,我反射性地注視著源頭。

那是其中一位參賽者,而且是與我有所淵源的人。

「彼岸花──」

熟悉的身影,差別只有我們兩個人都長大了不少,而她一就是那麼美麗,看起來那麼的獨立。

「怎麼了?」

同樣跟我開啟了魔眼的艾兒卡搖晃了我的肩膀。

「沒、沒事。」

即使我想和彼岸花相認,也不能隨意行動,是夜大人賜給我了新生與新家,在不確定是否會打亂夜大人的計劃前還是不要任意妄為好了。

「發現創了喔!」

艾兒卡指著遠方,和我不同,艾兒卡大方地露出了魔眼。

「艾兒卡……你的眼睛……」

似乎理解我的提醒,她立刻用光魔法覆蓋住表象,並跟我道歉。

「總之,先去找創看看吧。」

收回了視線,我們往艾兒卡指引的方向前進。

但是我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再次望向了彼岸花。

(是錯覺嗎?她好像在看著我。)

有一瞬間兩人的四目相接,但是我立刻就偏移了視線,跟上了艾兒卡跟菲諾。



巫女──彼岸花


「一早看到的那個孩子似乎……」

在觀戰第一場比賽時因為突然有種被強烈注視的感覺,所以妾身反射性的回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不過不太可能……」

首先、那孩子的眼睛是異色瞳,再來,從到賊窟脫離不久後妾身就去打聽她的消息了,聽說她早就死去……選擇了神諭而沒有留下來保護她的妾身也有很大的責任。

「必要的犧牲嗎……」

神諭是不會錯的,雖然那個孩子跟妾身一樣也有著強烈的適性,但是神諭並沒有要妾身保護她,她的逝去也理所當然地也應算在了神諭之中。

神是絕對的,只能跟著神的旨意走,不然……母親、祖父、曾祖母……所有繼承了「戒指」的人所做的都將成為無意義的事情。

就在思考著的時候,競技場上傳來了熱烈的吼聲。

「左手邊要進場的是,來自空島傭兵之國的魔族庫卡恰!沒有半點相關的訊息,但是魔族本身就是罕見的存在!更別說在預賽中就表現了壓倒性的實力,我相信大家都很期待他接下來帶來的戰鬥賽!」

稍微藉由切換呼吸的急緩後調整心情,我走進了場內。

「右手邊要進場的是,身分不明的女童彼岸花!年齡據說為十歲,這位連出身地都沒有填的女童在第一場預選賽的時候也表現了壓倒性的實力,是貨真價實的一人VS全員,手上的扇子只是輕揮就能造成強風,不過那些都不重要!和服幼女好可愛!」

隨著主持人的大喊,氣氛就如同要被炒熱一番暴躁了起來,但妾身卻很頭痛。

(雖然明面上是十歲沒錯啦……)

巫女一族擁有比較特殊的身體狀況,是侍奉某位神的存在,為了讓自己不消散對於神的忠誠心,會在五歲時繼承前一代巫女或是巫覡的部分記憶,所以雖然才十歲,但是妾身自認精神年齡少說也跑不掉一千了吧。

「怎麼?小妹妹嗎?要投降還是趁現在,也許比賽過後我能好好的疼愛你喔?」

臉上充滿疤痕的魔族對著我說道。

「太無趣了,是因為認為贏不過妾身而挑釁的吧?無趣。」

我舉起扇子,輕搧了一下,被扇子捲起的強風吹拂而過,但是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他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這麼說起來這個競技場還真是自由,連魔族都能自由進場嗎?

一邊打量著看起來重達數噸,有三米高的巨大蟾蜍怪,在預賽當中他並不是以這副樣貌出場,而是像打扮邋遢的肥胖流浪漢,在第三場的預選賽大亂鬥中,他在一開始就成為許多人的目標,不過卻發揮了和外表不符合的實力。

「妾身只想問一件事情,汝是為何而來?」

雖覺得他不是這次的目標,不過魔族本來就稀少,而且大多與人類為敵,就算競技場是個開放的地方,我也不認為他會隨便踏入這裡。

「有趣的問題,如果能讓我開心的話也許會回答妳,不過到時候當然是在床裡呢……」

「噁心。」

一句一句都令人作噁,妾身的存在是為了服侍神,而這噁心的蟾蜍一次一次的侮辱了妾身。

「嘖嘖,妳不想先攻的話就由我來吧。」

蟾蜍的嘴瞬間變成嘟嘴的樣貌,並朝著我吐出了大量的液體。

(這是!足以覆蓋住半個場地的分解液!老實說真是噁心到不行,現場如果有正在吃午餐的觀眾,自求多福!)

「無用。」

揮了半圈扇子的瞬間,風變成了結界包圍住了我的四周,將液體全都往四處飛散,被液體碰觸到的地方全都冒起了泡泡,並開始腐蝕。

「更興奮了呢!我好想、立刻看到妳扭曲的臉龐。」

以液體當作障眼法,原本的巨軀已經消失,出現在我僅離一米處的是預賽中的那個肥胖魔族,他很好的把握住了風結界的距離,並將手按在了我腳底的石板上。

(舉起來啦!看來這次的攻擊,彼岸花妹妹那邊沒有辦法很好的防住呢!果然對於足夠質量的攻擊感到棘手嗎?)

「小妹妹,準備飛高高囉!」

承載著我的三乘三公尺巨大石板被他掀了起來,並拋往數米高的空中,與此同時他又再次膨脹。

「再來一發!」

與剛剛不同,這次的消化液是濃縮的,比起剛剛還充滿質量。

「再說一次,噁心、無用,汝是否連腦都跟蟾蜍一樣小?」

飛在空中之後,妾身就用風魔法穩固住了石板,並以此為立足點。

雖然想要有所保留,也就是所謂的雙手舞扇,這招在昨天對著那個頑強的鎧甲使用過了,雖然對他沒造成什麼效果,但是眼前的敵人我不覺得有昨天的鎧甲強悍。

輕抖了一下袖子,從內部出來了另一把舞扇,在朝我飛濺而來的消化液中,我不急不徐的展開了扇子。

「輪舞曲‧扇之宴。」

強化舞扇時釋放的風,並將之化為風刃攻擊的饗宴,雖說對於那個鎧甲來說這攻擊不值一談,但那是個例外。

左右舞扇的我釋放出了密集無比的風之刃,直接的將消化液打散的同時也讓之喪失了推進力,風刃卻沒因此而停滯。

密密麻麻的風之刃擊向了地表,其中也有數發打中了蟾蜍怪。

(彼岸花妹妹不只可愛,還很強呢!不理會那些看了就噁心棘手的分解液,還對庫卡恰選手回擊。)

「痛啊!痛啊!」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大概被擊中就會直接分成上下兩段,可是蟾蜍怪只是被風刃斬裂了一部分的皮膚,非但沒有阻止他,更加深了怒氣。

霎時間,蟾蜍怪大口吸氣後用力的蹲下,並開始發出了怪聲。

「我要把你給擊落。」

──砰。

蟾蜍怪周圍的石板全都粉碎,那是因為其強力無比的腳勁所害,而造成這狀況的巨大蟾蜍就這樣向我逼近過來。

「無用。」

難不成因為我一直在遠處舞扇就認為我只要被逼近距離就毫無辦法嗎?

在高空的石板上,以面朝地上的角度輕輕一踏,藉由反作用力飛向令人生厭的魔族。

「去死。」

木屐踢向了蟾蜍的鼓囊,並發出了無比響亮的巨響。

「咕──」

沒有停止連擊,我用鐵扇對著鼓囊划過,和外表不同尖銳無比的扇子割裂了鼓囊,讓巨響停止。

「乖乖變回塵土好嗎?」

對著喪失衝勁的魔族我調整了位置,將腳高舉過頭。

(是粉紅色的!各位觀眾看到了嗎!是粉紅色的!)

彷彿就像前面的精采連擊是假的一樣,主持人跳過了前面戰鬥的講解,並對大家喊了起來,正是無比明白的「性騷擾」,不過會參加這類無差別格鬥的觀眾也是差不多的同好,全都拍手叫好。

「受夠了,一群蘿莉控……」

我的扇子和木屐全都是特製的,具體來說就是「很重」,扇子五十公斤,木屐三十公斤,除了能夠訓練以外,在這種場合也能成為強力的「武器」。

「給我滾下去。」

抬高的腳隨著我的怒叱降了下來,高空中的巨大蟾蜍迅速的墜落,並造成了比起飛時還要更大的坑洞,隨即我也在坑洞之外降落。

在確認對方已經失去意識後,主持人宣布了我的勝利。

(勝者是!彼岸花!講真的,能夠踩我嗎?)

「去死。」

雖然很想直接的將手中的鐵扇當成武器丟過去,可是我按耐住了情緒。

沒有理會那一連串性騷擾的廣播,我默默地離開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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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最後的波紋...
我要前往戰場了(期末考、期末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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